宋意暖屏退了其他人,看向小三問道:“怎麼樣,胡林泉現在是何境況?” “這幾日我和小四守著胡府,府裡那個小姐經常出門,每次回來都帶回來很多東西,聽說是要出嫁了,” “胡林泉現在只是吏部一個小吏,也不知是哪來的銀錢,能讓他女兒日日出去採買嫁妝。” 宋意暖的疑惑更深,他竟去了吏部做了個小官? 宋意暖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襲來,她現在很想當面問問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意暖誰都不敢相信,也不能輕舉妄動,若是被人知曉,她在查父親的案子,有可能打草驚蛇,更有可能害了遠在嶺南的父母。 “小三,你和小四以後盯著胡林泉,不要靠太近,主要看他平日同誰接觸較多,還有他經常出入的場所都有哪些。” “是,主子,” 宋意暖坐上馬車回了府,這一路都在想,如何能同父親聯絡,她想知道這案子的始末。 問唐仁可能會更直接,可……唐仁,她如今也不敢信了。 她不能拿父母弟弟的命,去賭唐仁對她的心。 況且,她與唐仁在父親流放前根本不認識,只能自己悄悄查。 下了馬車,回了暖陽院,宋意暖把林婆婆留在屋子裡,讓其他人出去了, “林婆婆,你把我私庫裡的物件能換成銀子的,都陸續換掉。” 林婆婆很是疑惑:“大小姐為何?會有折損的。” “無妨,先換一部分,我有用。” 林婆婆領命,沒再多問。 “大小姐,這個藥我今日配出來的,一個月服兩次,即可避孕,還不傷身體。” “多謝婆婆,”之前的幾乎三天就要服用一次,這個省事很多。 “爹孃,小寶應該已經到了,不知他們現在境況如何。” 林婆婆也是擔憂的很,“是啊,希望老爺夫人都能平平安安,小少爺能健健康康的。” “他們走的時候才剛入秋,現在越發冷了,也不知他們能不能適應那邊的氣候”。 去往嶺南的流放隊伍已經到了五日,雖是乘坐馬車,可行進速度並沒有快很多, 在到達之前,除了宋家的馬車,官差把其他五輛馬車都賣了,銀子自然進了他們腰包, 又帶著眾人走路去的目的地。 剛到那日,押送官差和當地的看守官差進行了交接登記, 同往次一樣,交接後,兩個帶頭人都會一起吃頓飯, 當地官差邊倒酒邊詢問,“老弟,這批人裡,可有……”他豎起大拇指,向上指了指。 押送官差也很直接,“那個宋家的女婿,是大理寺少卿唐仁。” 隨手夾了一塊肉,扔到嘴裡,邊嚼邊道:“你看著辦,其他人家隨意。” 當地看守很是納悶,“他的岳家怎會被流放?” 唐仁的名號他們遠在邊關也是聽過一些的,畢竟兵部尚書的案子,沒幾個人敢辦,他不僅辦了,過後還什麼事都沒有。 他有些不相信,唐仁就是掌管官員刑罰的,怎會把岳家流放。 押送官差道:“也算不得正經岳家,不是正妻,一個姨娘,” 看守點點頭,這就能理解了。 押送官差再次好心提醒,“不過,出發那日唐仁可是親自來打點的,你看到了,只有宋府是有馬車的。” “誰能為了妾的父母被流放,親自去送,去打點?” 看守頭子明白了,雖不是正經岳家,但那姨娘應是很得寵的。 “多謝老弟提醒,來喝酒,” “來,老哥,乾一杯。” 第二日分配活計,看守頭子把最輕巧的活安排給了宋家, 其他人家都去開山採石。 宋老爹只需要記數,宋母負責看著廚房的婆子採買之事, 瞭解到宋小寶學過武,直接讓他跟在身邊,做了他的護衛, 大夏還從未給看守的人配過護衛,如今便有了。 其他幾家也看出來了,這人明顯就是偏心宋家,很是不服, 亂糟糟的不服聲此起彼伏,被幾名看守甩了幾鞭子後,消停了。 “在這裡,我是老大,誰有異議就等著吃鞭子。” 甩完這句話,看守頭子轉身走了, 宋小寶看了爹孃一眼,跟在他屁股後走了。 宋老爹和宋母目送兒子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二人對視了一眼,明白應是唐仁的關係,才被關照。 幾家人住的近,宋家三人這幾日沒少受其他人的白眼, 有時還會帶著冷嘲熱諷,“不就是把女兒獻出去了嗎?有什麼好顯擺的。” “就是,如今這好日子也是靠賣女兒換來的,” “哎,說這些有什麼用,誰讓咱們沒有能迷惑住那人的女兒呢?” “可別這麼說,即使有,我也不會做出賣女兒的事。” “咱們可不能做賣女求榮,不知廉恥之人。” 流放那日,他們都見到了唐仁帶著宋意暖去送爹孃,如今看守頭子這安排,定是與唐仁有關。 她們都酸的不行,男的心裡有數,嘴上不說, 可女的到了這地方,也不顧之前的高門貴婦的做派了,一個個比那市井小民都潑辣。 尤其幾個女人湊到一起,那就是互相仗膽,一起發著牢騷。 他們已然忘了,這一路走來的馬車,正是她們口中不知廉恥,迷惑男人的人所贈, 已經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