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給他個讚賞的眼神,“世子聰慧。” 楚潯一被誇,還來勁了,繼續猜,“唐大人是想讓楚潯捐錢,跟陛下買官?” 唐仁眉頭一皺,“也對,也不對。” 楚潯有些迫不及待,這唐仁,讓人猜的著急, 比那看的著吃不到的美人都令人心急。 焦急著問道:“還請唐大人指點迷津。” 唐仁不賣關子,“各個世家勳爵都欠朝廷銀兩,已經成了一筆爛賬,若世子解決了這些欠款,國庫定然會豐上一筆,” “武安侯府應該也是欠的,若世子主動交上去,也許這官就有了買來的機會,” “世子再把如何要賬,詳細同陛下說一說,再說說世子想替陛下分憂,想為大夏盡一份力,陛下自然會看到世子的誠心,” “為了充盈國庫,戶部四品的官職,唐某相信陛下不會吝嗇。” 楚潯豁然開朗,別的不行,要債他在行啊。 楚潯沉迷片刻,忽然清醒了幾分:“可這事會得罪人吧,” 唐仁輕笑,“想做大事者,怎能拘小節,” “世子看看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楚潯聞聲看過來, 唐仁又道:“唐某得罪的人少嗎?” 楚潯打量著唐仁,他得罪的人應是最多的。 他都不怕,自己堂堂侯府世子怕什麼, 唐仁也不深勸,“世子不必多思,可回府同武安侯商討後再定。” 楚潯頷首,看著唐仁,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認可,又為唐仁倒了一杯茶,“唐兄此言有理,小弟敬你一杯。” 唐仁連連擺手,“世子不可,唐某怎能當的起世子如此稱呼。” “唐兄不應,是不想同小弟相交?” 唐仁搖搖頭,“怎會,那唐某就託大了,”一口把茶水飲下, 楚潯笑了,低頭間,目光忽然看見那供詞,臉色微變, 唐仁把供詞拿起來,遞給他,“世子收起來吧,此事以後不能再做,若像今日這般,世子的仕途估計無望了。” 楚潯偷瞧他一眼,接過來,快速收進袖口,“都怪小弟,以後不會了。” “之前的事,唐某以為,世子也該穩妥處理,該道歉或是補償,” “否則他日世子踏入官場,難免有人加以利用。” 唐仁拿起茶杯,為二人倒上茶,“世子可知,莫須有的罪名都能害人,何況這做過的事。” 楚潯被驚出一身汗,“唐兄說的是,都怪小弟年幼不懂事,小弟會處理好的。” 二人從茶樓分開,楚潯要送唐仁,唐仁沒讓,帶著陳亮走回去。 楚潯坐上馬車回府,一路都在思考唐仁的話, 不會文武也能當官,他也有優勢,不知不覺上揚起嘴角, 回到武安侯府,直接去找武安侯,“爹……” …… 唐仁回到府中,陳亮跟著他進了書房, 他很不解,原本規規矩矩的楚世子,為何從茶樓出來,就一口一個唐兄的叫著,一口一個小弟的自稱。 “二爺,武安侯府是有什麼事嗎?” 唐仁知曉陳亮應該納悶了一天,此刻也把他的成算說了出來:“武安侯府有兵權,目前也是太子和五皇子都想拉攏的物件,” “只不過這世子太過混賬,沒人愛搭理,” “他偷良家女子,要送給五皇子,我拿到了他的罪證,” “他自然會來找我。” 陳亮明白了,“二爺會讓他支援誰呢?” 唐仁搖頭一笑,“為何去支援別人。” 陳亮懂了,隨即想起還有事情沒稟報, “二爺,陛下賜的字已經做好了匾額,屬下特意帶去靜怡院轉了一圈,金氏消停了很多。” 唐仁頷首,不想談論金氏,左右她已不足為道。 …… 宋意暖是在午膳後等到那乞丐的,此刻也回了暖陽院, 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連林婆婆都不讓進, 乞丐回話,那位胡小姐真的是胡林泉的女兒,要出嫁了,應是在為自己置辦嫁妝, 宋意暖不敢想象,胡林泉是父親舉薦的,他任職上經辦的事出了很大紕漏,父親也因此受牽連被查, 可卻查出胡林泉的官,是從父親那用一萬兩買來的, 以受賄罪,宋府被抄家,又被流放,胡府應該也不會好過, 為何還有心思置辦嫁妝嫁女? 只能說明胡林泉並未被重罰, 宋意暖百思不得解,憑什麼父親被罰的比他重。 上輩子宋府家破人亡,胡府也是安然無恙嗎? 這些事唐仁知不知道? 他是大理寺的,此案雖不是他經辦,但他應該知曉胡府的不尋常。 他為何不查? 也沒告訴過自己, 宋意暖手裡握著要送他的玉佩,正是今日精心挑選的。 此刻心裡五味雜陳,唐仁在父親的案子裡,到底扮演什麼角色, 旁觀者,還是縱容者? 若是旁觀者,為何三年後要替父親翻案? 若是縱容者,又為何要縱容? 為了那個大師說,要納她為妾三年嗎? 只有宋家破了,他才有機會納了自己嗎? 可上輩子她是去了顧府啊,她與顧遠航有婚約,即便宋家破了,她也定是要去顧府的。 宋意暖想不通,頭很疼,她心裡不認為唐仁會害她,畢竟他對她的好,她都看的見。 一團迷霧在她心裡,她趴伏在桌子上,想去找唐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