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暖抬起頭,他倆怎麼都盯著她,兩個姨娘有什麼好怕的,怎麼就不是良善之輩了, 唯一不良善的,可能就是想爭寵,跟她搶唐仁,她都沒說怕,唐仁怕什麼? “意暖明白,今日只是和她們聊了在五皇子府裡的事。” 逍遙遊跟著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對五皇子府感興趣?” 唐仁眉心突的一跳,逍遙遊不帶她夜探寧府,自己沒說幫她查,她就要去找五皇子了? 逍遙遊偷偷瞥了一眼唐仁,沒等宋意暖回話,又問:“還是對人感興趣?” 宋意暖被他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怎會對那人感興趣,可對他府裡感興趣,好像也不對。 “徒兒只是想打聽,別的姨娘每日做什麼消磨時間,” “她們說五皇子府裡有三十多個姨娘,便隨口問問。” 宋意暖自以為圓滿的回答,在唐仁和逍遙遊的心裡產生了不同的波瀾, 逍遙遊:他這徒弟不會是想找五皇子幫她查案吧,她整日練武,哪有空關心別的姨娘平日做什麼。 唐仁:她為何如此關心五皇子有多少姨娘,還關心她們平日做什麼, 難道她後悔了,後悔那日沒跟五皇子交換條件? 還是單純覺得五皇子比他好? 唐仁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逍遙遊感覺到唐仁的情緒,不敢問了。 宋意暖停下筷子,盯著他的臉色,心下緊張。 逍遙遊左右看了看,一手拿起整盤糖醋排骨,一手拿起飯鏟挖了兩大勺飯倒進去,然後起身走了 這修羅場,他不適合在,“我走了,一會還有事。” 逍遙遊一走,宋意暖便要獨自面對那人,不知從何而來的壞情緒, 大著膽子張口:“意暖只是同她們聊聊天,彈彈琴,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意暖也沒說不該說的話……” 唐仁低沉的聲音傳來:“今日為何見她們?” “不要說你無聊。” 每日嫌練功時間不夠用的人,怎會有時間搭理無關緊要之人。 宋意暖不知曉他是因為哪句話生氣了,此刻很緊張,也不敢亂回話。 心裡想著答案,選出最佳的一條, 片刻後,試探著回道:“意暖想知道五皇子為何會送妾室給您,有何目的,怕他對唐府不利。” 唐仁聽到她的話,就想起今早下朝後,那色鬼對他說的話,“婉娘和夢夢伺候的不錯吧,唐大人要懂得禮尚往來啊。” 他能有什麼目的,從始至終都是宋意暖這個人。 唐仁再問:“那你問出什麼了?” 宋意暖如實回答,不敢藏著掖著:“意暖知曉婉娘原是一個官員的妾,被送給了五皇子,夢夢是別人買了送進去的。” “他府裡十多個姨娘是別人的妾,還有十多個是別人送的。” 唐仁緊追:“你得出什麼結論了?” 宋意暖面容不改:“那人色膽包天,上次咱們惹了他,他定不會善罷甘休,” “您可以查查都有誰給他送過妾室,沒準能抓住他的把柄。” “若他對付咱們,也不至於坐以待斃。” 唐仁盯著她的眼睛看,“他可能會對付我,但是他不會對付你,無論我如何,你都是安全的。” “且若有他護你,你可能更安全。” 宋意暖搖搖頭,“意暖不稀罕那種噁心之人的保護,” “意暖不怕危險,意暖只怕護不住想護的人,” 唐仁:“你想護住誰?” 宋意暖一愣,臉皮太薄,稍稍充血就發紅, “誰對意暖好,意暖就想護住誰,原來只有家人,現在多了您。” 唐仁微不可察的嘴角輕顫,收回窮追猛打的目光, 淡然的道:“吃飯吧,一會涼了。” 話落,又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用飯。 宋意暖又悄悄舒一口氣,這人,明明還沒有父親的官大,為何總是讓她膽戰心驚。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官威嗎? 宋意暖確實餓了,白天黑夜的消耗體力,不多吃點,晚上的仗也沒法打。 雖然晚上不是她主打。 唐仁嘴裡嚼著飯菜,心裡盪漾開花,她說想保護他, 從不想讓任何人操心的他,也沒讓誰操心過, 可聽到她要護住他,突然有些想看看她會怎麼護了。 揮退下人,唐仁開口:“五皇子是陛下最喜歡的皇子,太子仁義,可過於仁慈,陛下已起別的心思。” 宋意暖剛吃了兩口飯,就聽到這番話,這話是她能聽的嗎? 若是五皇子將來……那她還有活路? 不是被抓去五皇子府,當不知道排多少位的姨娘,就是一死。 可唐仁沒給她更多的時間思考,“寧西成也是他的人。” 宋意暖愣住,寧西成是誣陷父親的元兇,那父親的事裡有沒有五皇子的手筆? 唐仁原本不想同她說這些,可他怕被挖牆腳。 雖然宋意暖沒選擇那個色鬼,也沒說後悔,但在她身上,他不敢擔一絲絲失去的風險。 “那兩個婢女說五皇子府裡有三十多個姨娘,這還只是明面上的,” “有多少是無名無分的,有多少是被迫害的,她們怎會知曉。” 宋意暖再次被重新整理了觀念的下限,呆呆的看著唐仁,他不會騙她,因為沒必要。 世上竟會有如此骯髒之人,視女人如玩物,視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