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長老頓了頓,回道:“這修真界能夠越級戰勝他人的不在少數。” “可,他們的級差得有點多,況且別的越級戰,就算勝了也無不戰況慘烈,而這裡殺人現場卻沒有劇烈打鬥掙扎過的痕跡,這是為何?” “也有可能是偷襲,或是用了什麼別的手段。”田長老硬著頭皮說道,儘管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時宣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第二,我們斂鋒劍宗好歹也是落隱宗邀請的客人,為何你們可以不打招呼就私自進入我們的住處搜查?我不是說你們不可以搜查,但至少應在我們的陪同下,大家也好做個見證。現在我們處住無人,我可不可以合理懷疑,這兇器是你們自導自演放進去的?” “怎麼可能!”田長老急了,“我們也是為了不讓冷如風提前做準備,這才沒有通知!” 時宣冷哼一聲,不置可否的彎了彎嘴角,“那我再問個第三,冷如風做為一個智力沒問題的正常修士,為何殺了人之後會把兇器帶回住處並且可以讓人隨意就能找到?就算是個八歲稚童,怕是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吧。” 田長老思索了兩息,不甚有底氣的回道:“或許,只是時間來不及……” 時宣:“可這月黑風高的,也沒有目擊人,更沒有人追趕他,他著什麼急呢?” “這得問冷如風,我如何得知?”田長老有些惱羞成怒。 “田長老這是認定了此事必為冷如風所做?那我的這些疑問也是白問了,認定了結果還去談什麼過程呢?田長老身為執法堂長老,還真是一點腦子都不肯動呢,”時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難不成田長老這腦子是限量的,用一點少一點?” “噗嗤”,斂鋒劍宗這邊看熱鬧的弟子們竟是毫不豪氣的笑起來,早就看這面善心惡的長老不順眼,逮著機會可不就故意去嘲諷他。 田長老氣的鬍子都歪了,若不是這場合不對,他簡直有種想要動手的衝動。 “爾等在我落隱宗的地盤上竟如此放肆!根本就沒有將我落隱宗放在眼裡!” 時宣冷哼一聲:“你們又何曾將我斂鋒劍宗放在眼裡!眾多疑點假裝看不見,斷的一手好案!” “眾多疑點?”田長老吹著鬍子道:“眾多疑點全是指向冷如風的,不曾有半分是別人的嫌疑!不疑他疑誰!” “呵,”時宣冷笑:“這郭浩被利劍刺穿心臟而死,死前血液噴湧,我問一句,若是冷如風所為,他的身上怎麼會沒有任何一絲血漬?他今日來時便穿的這一身,在場的許多人都看到了。” 田長老:“那,許是用了清潔法術,將證據抹去……” “喲喲喲,這是隻知道給衣服用清潔法術,不知道給劍用啊,還專門帶回房間等著你們去搜,冷如風在你們眼中竟痴傻至此!” 田長老一時語塞,但仍沒有服軟的跡象。 圍觀的落隱宗弟子們,有的被時宣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帶動,露出遲疑的表情,另一部分仍然固執己見,畢竟冷如風殺人兇手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時宣轉向剛才取回兇器的那名執法堂弟子,道:“我再問你一遍,你這劍,真是從冷如風的房間裡取出來的?” 那弟子目光有些躲閃,但還是硬撐著答道:“正是!”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鑑於上一次冷如風所受的冤屈,這一次帶他故地重遊,為免重蹈覆轍,我可是特地做了準備的,就在我們離開前,我在他的房間上方放了留影石,此番這兇器倒底是怎麼回事,只要回去一看便知!” “請!”時宣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率先走在最前方帶路。 此刻這支隊伍裡,兩個宗的宗主都在,加上各峰峰主、長老,眾多化神與元嬰,十分可觀。 那提著兇器的執法堂弟子彷彿有些急躁,急衝衝的向前走去,被時宣一把拉住,“道友且慢,為了保證你們不先我一步過去破壞掉留影石,今日誰也不能走在我的前面喲~” 那弟子腳步頓了頓,面色不愉的轉頭向後方看了一眼,突然毫無預兆的摔倒在地,剎那間臉色烏黑,失去了氣息。 誰都沒想到,也沒來得急反應,他就倒地身亡了。 前面幾個執法堂弟子上前探了探他的氣息,然後搖了搖頭。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也過於詭異,兩個宗門的幾位師長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都透著許多複雜情緒。 兩個宗門為了什麼提前在這裡聚集,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斂鋒劍宗到達的第一天,就鬧出人命關司,這人命關司還可能僅僅是個幌子,怎能不讓人心中生疑,後面隱藏的不可見人的部分究竟還有多少! 田長老的面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起來,這弟子的死,簡直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恰恰就在他最窘迫的時候,時宣偏偏好巧不巧的衝他看過來,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你與這弟子必定是一夥的! 田長老被這目光一激,鬼使神差的解釋了一句:“並不是我安排他去做這樣的事情的!” 他不說還好,這一解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一時間,他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