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這諾江城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怕是沒有人不知道他們斂鋒劍宗來了使團。 她那炫彩的特效靈舟,必將成為諾江城最近一段時間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此刻天色已經開始亮了起來。 時宣到這裡時,還是黑天,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天明瞭。 櫃檯內的管事的一臉真誠,若是一般的無知女孩,大概就寬限了。 管事的也是存著這個心思。 可是時宣不是善良的小女孩,她立即不依不饒起來。 “不是吧管事的,我下注的時候你可沒告訴我你們無法兌付我的靈石啊,你們收靈石的時候收的那麼痛快,向外交卻不可以了嗎?若是拿不出這些靈石,你們豈不是在我下注的時候就篤定我一定會輸?” 周圍的人一聽,還真是如此啊,哪有賭場無法兌付賭資的?這不是開玩笑嗎?收了靈石卻兌不出來,這種情況真是聞所未聞! 管事本就因為此事難以接受,現在被她這樣一逼迫,更是惱火。 他語氣不善的說道:“一百多萬的上品靈石,有誰能夠一下子拿得出來!” 他這一聲,直接驚動了周圍許多人。剛開始他說時宣金額巨大的時候,他們還沒有當回事,畢竟就算是幾萬上品靈石,也算是金額巨大。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金額巨大能巨大到這種程度。 “百萬?怎麼可能?那得投多少靈石?” “看不出來啊,什麼時候金丹期也這麼富有了?” “帶著一百萬上品靈石出門似乎是不太安全啊……難免不會遇到鋌而走險的……” …… 他說的對,而管事的也是這麼想的,他假意因為數額太大驚訝的忘了規矩,實際上卻是存了不想讓時宣好過的心思。 時宣不為所動,也沒有被他道破靈石數額的緊張感。她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管事,瞪著清澈的眼睛道:“可是收我靈石的時候你們可沒告訴我,贏了拿不出來這麼多喲。” 這時,盧文星三人從時宣身後走出來,將他們下注的牌子亮了出來。 盧文星嚷嚷道:“管事的,我押的少,我的總是可以兌付的吧,別告訴我你們連二十萬都沒有!” 身後傳來幾聲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二十萬是很小的數目嗎?他們好像都沒見過靈石似的。 幾十萬這賭坊還是能拿出來的,管事的無奈之下把盧文星、唐濃和顧良策的靈石付了。只這三人贏的靈石已經掏空了賭坊的靈石袋子,這下子更是捉襟見肘。 前見著開下一場的時間就要到了,可因為無法兌現這件事,連新的場次也開不了了。 所有人都在觀望,對客人來說,賭坊沒靈石了,他們就算是贏了也拿不到,押注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且時宣說的也對,對於一個賭場來說,準備充足的資金是必須的,哪有隻進不出的道理?而他們賭場,看情況把大部分盈利都取走了,他們為什麼這樣自信? 在收時宣靈石的時候,似乎就沒有想到會輸的可能性! 有些人忍不住思索了起來,這麼看,這百年誠信經營的賭坊也不一定真就如同看起來一般誠信啊。 時宣沒有寬容他的打算,想想也是,誰贏了一百萬靈石不想立即拿到? 但他此時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那些客人們也不走了,都圍在時宣身邊湊熱鬧。他們也想看看,這件事最後怎麼解決的。 管事無奈之下,只得將這件事上報,讓東家來解決。 而賭坊的負責人正是屠家準繼承人屠業成。 屠業成是屠家家主最寵愛的小兒子,也因著這份關係,整個屠家產業當中最賺錢的那部分就把持在他的手中。 而賭坊的門生意,因為他們家有祖傳的“好技術”,一直穩賺不賠,有那些老管事的,屠業成基本上不用參與管理,躺著數靈石就好。 雖然收入的大部分都要上交給家族,但扒一層皮也夠他揮霍的了。 早上天剛亮就被管事喊過去,這在他接手賭坊之後的這幾年還是第一次。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屬下將在賭坊裡發生的事情同屠業成詳細說了。 是時宣! 屠業成昨天看到時宣華麗降落在他們諾江城的時候,心裡就有些猜測,覺得來者不善。 但在這裡可不是斂鋒劍宗,他們才是主場,他還想著如何讓她吃些苦頭呢,誰想到天還沒亮,時宣就已經鬧出事來了,還是這樣大的事! 也不知是誰給她的膽子,竟敢在他的地盤上這樣鬧,難不成她還以為這是她們斂鋒劍宗嗎! 屠業成很快到了賭坊,管事的連忙迎了上去,十分心虛的道了聲:“東家來了。” “嗯,”屠業成應了一聲,他也沒有去責怪管事,在他心目中,已經認定了就是時宣在挑事。 他急急走進大廳內,此時的貴賓廳人頭攢動,竟是一副熱鬧景象。 往常這個時間,天亮到上午,正是賭坊人最少的時候,而此時,這些人卻完全沒有要走的跡象,都一門心思在這裡看熱鬧呢。 見屠業成進來,屋裡人自覺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時宣站在那裡,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也沒說話,就好像不認識他似的。 屠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