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雖說銀霜之中一切都很正常,但時宣知道,她此刻正處在虛空之中,除非她一輩子都不出去,只要想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必須適應在罡風中穿梭,不受罡風的影響。 靠防禦法器顯然是不現實的,有多少法器也經不住這種速度的浪費。 像是在洪赤的靈力河當中一樣一會兒進一次銀霜也不行,因為如果那樣的話,她想要出去,怕是不知要幾百年之後了。 為今之計,只能把適應這無盡虛空的罡風當作修煉的主要目標。 當她可以在這罡風之中自由行走的時候,再去尋找出路還會多點希望。 而且適應這罡風,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是對於時宣來講,或許還真是有一些希望的。 畢竟她修煉的是萬物生。 這罡風再猛,也是天地間能量的一種,是萬物生大機率可以馴服的。 想到這裡,時宣也不再猶豫。 她深吸一口氣,毅然出了銀霜空間。 一出銀霜,立刻便有刀割樣的痛感襲來。 沒有防禦法器的保護,那些罡風第一時間便劃破了時宣的面板。 聖骨訣已經全力執行,但虛空的罡風絕對不是尋常可見的傷害,即便是將體修功法修到化境,對抗這刀鋒一般的罡風卻還是差上一截。 時宣咬緊了牙關,忍住這痛楚。 罡風不但劃破面板,似乎還可以無孔不入的侵入體內,撕扯著時宣的內腑。 在這虛空中的每一瞬都是如此難熬,時宣一直忍到她的極限,這才返回到銀霜之中。 此刻的她已經渾身浴血,整個人被風吹的如同一個血人,身上幾乎沒有一處面板是完好的。 時宣吞了一把極品回春丹,讓面板上的傷口迅速癒合。 然而那些侵入到她身內的罡風卻十分不容易被化解,萬物生一直在試圖轉化這些罡風,但速度緩慢。 罡風中所蘊含的能量極為巨大,這讓只處在元嬰期的萬物生有些吃力。 時宣在銀霜中待了兩個時辰,待這些罡風被徹底消化完畢,才再次從銀霜中出去。 重新出去時,仍舊是之前的樣子,絲毫沒有任何進展。 一個被罡風所傷,堅持到極限,進銀霜休整,消化身體中剩餘罡風的過程。 如此迴圈往復。 約莫著一整天過去了,時宣覺得不對勁,這樣下去,她怕是永遠也無法適應在罡風當中自由行走。 她似乎太過於保守了。 對於這裡的一切,她全都把持在自己的可控範圍之內,不肯讓不確定因素干擾她的判斷。 然而這世上之事不破不立,只有突破自我設限才能達到更高的成就。 一心求穩的結果,是隻能侷限在現有的框架之內。 時宣握緊雙拳,下定了決心,與其被永遠困在這裡,還不如就拼死一搏。 修真之人本就逆天而為,從不懼怕以身試險。 更何況,在她剛進宗門的時候,在思過崖,已經馴服了那裡的小型罡風,如今她已經元嬰,升級到虛空的高階罡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時宣吐出一口氣來,然後一頭扎進虛空之中。 利刃一般的罡風瞬間將她包圍,一刀一刀劃在她的面板上,又衝入她的經脈、內腑當中。 時宣只覺得從內到外,全都被罡風肆虐著,整個身體痛的不像是她自己的。 總歸也是這樣了,時宣乾脆不管不顧起來,直接把萬物生轉到飛起。 萬物生本就能夠轉化世間一切力量,包括這罡風。 罡風生於虛空,億萬年之間不斷強化,早已經不是什麼平常風系傷害可比,這才讓時宣一時無法承受。 罡風不斷入體,萬物生就算全力以赴也無法解決掉全部,越來越多沒有轉化的罡風在時宣體內亂竄,已經不止在經脈與內腑活動了。 此時對比前幾次,到了這種程度,時宣早就該進銀霜了。 但這一次,她咬牙死死緊持著,任憑罡風入侵她體內的每一個角落。 “噗!”一口鮮血噴出,將時宣身前的衣襟都染紅了,她仍死死的與罡風抵抗著,不肯妥協。 此時的時宣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只死死守住自己心脈。 大概是由於過度調動靈力,她的靈根開始劇烈疼痛,但是在這全身都在疼的時候,顯得就沒有那麼明顯。 這換回來的靈根,從她煉氣到元嬰,一直是一個隱患。範明珠因為無法掌控靈根而受到反噬,最後入了魔。她比起範明珠要好上許多,但是這隱患不除,對於時宣往後的修煉來說,總歸是個大問題。 這時靈根的劇痛讓時宣更加煩躁,她在意識迷糊間,只想著用什麼去攻擊一下這該死的靈根才好。 模糊間,她還真就這麼做了。 在她體內的那些罡風的力量,被她引導著往靈根處衝去。 時宣在這一瞬間,就有一種以毒攻毒的想法。 既然這靈根疼,就讓你一次疼個夠! 有那麼一剎那,時宣甚至覺得罡風已經將她的八條靈根攪碎,拌到了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而萬物生,自動控制著靈力去修復著她損傷的身體,靈根處的損傷,得到了更多萬物生的關照。 恍惚間,時宣有種全身的血肉全都碎了的感覺,鮮血已經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