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宣自然沒有不應的,一行四人去了主峰,施明修的大殿。 幾人剛剛坐好,時宣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宗主,聽大師兄說,兩兩顆樹心的記憶已經讀取完了?什麼結果?” 說起這個,施明修微微收了收笑意,回道:“的確如此。這兩顆樹心,他們的肥料的確是出人意料的。” 時宣好奇的看向施明修,之前路慎之就說了出人意料的話,現在施明修也這麼說,讓她更加好奇了。 施明修緩緩道:“第二顆樹,你們在萬劍村得到的那一顆,的確是餵了許多人的,整個萬劍村生活的人全都被殺死餵給了這顆慈息樹。這一點在之前我們就猜到了,也不足為奇,主要是第一棵樹。” “第一棵樹如何?”時宣更好奇了。 “第一棵樹,吃的人並不算多,但是它吃掉的人,只一個便足以支撐他長到這樣大。”施明修說道。 講到這裡,他賣了個關子,頓了頓,等著時宣下一步發問。 時宣眯起眼睛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是辛堯?” 施明修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吃驚的表情,這一回他還真是夠意外的。時宣這小弟子,要說這悟性,還真是沒得說,也難怪她能在乾元西境每個宗門的山門外頓悟。 “怎麼猜到的?” 時宣看著施明修的表情就知道她猜的沒錯。 其實順著他們驚訝的表情就可以向前推斷,沒有吃很多人,那麼一個就夠一城的人,這樣的大能定不是一個隨便的化神、煉虛可以達到的。 而出竅期的與【新生】相關的人當中,她能想到的只有他們的“救世神”了。 得到施明修肯定的表情之後,時宣也陷入怔愣當中。 這【新生】組織,打著的旗號不就是復活他們的“救世神”,可他們的救世神,卻被他們餵了樹……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初時時宣便覺得,打著這樣正義旗號的人,他們往往會存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陰暗心理。 扯著大旗,以行正義之名,實為不義之事,這樣的事情她可見多了。 時宣只呆愣了片刻,便繼續問道:“那,他被喂到這樹下的時候,是活的還是死的?” 施明修聽了她的問話,再次吃驚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你如何得知?的確還一息尚存。” 時宣想到的是,將自己的父親餵了樹,這辛釋定然所圖非小。想也知道,透過一棵樹的培養,將父親的能力化為己用,能做出這樣的事,他定然要將這事做到極致。 而對於慈息樹而言,吃的越“新鮮”,它所能夠吸收轉化的能量就越多,那些死去多時的修士,怕是連靈力都散的差不多了,還談什麼化為己用。 林道子接過話頭,道:“辛堯被送到樹下的時候,雖一息尚存,但眼看著是要活不成了的,全身經脈迸出,眼睛也凸出嚴重,整體與傳說中的經脈逆行的症狀十分相似。” “經脈逆行?”這個時宣倒是知道,從前她還接待過這樣的病患。 這種症狀,但凡出現,就不可能好轉了,至少,她還沒有聽說過誰能解決這樣的問題。 而這經脈逆行之症,通常都是自己修煉出了岔子導致的。 而一個出竅期的大能,已經可以憑一己之力修煉到出竅,自然已經形成了成熟的修煉體系,又怎麼會在修煉上出這樣的問題。 這件事本身就存在著太多的疑點。 一般人都很難傷到這樣已經快到飛昇的大能,但若是毫無防備的至親之人下手,又另當別論。 在慈息樹的樹心當中,能看到的只是最後的結局,過程如何,卻是沒有的。 “那第一棵樹不會就吃了辛堯一人吧?”那麼多年,後面他們去的時候也在持續結果,想來後面也沒有停止吞噬修士的屍體。 施明修點了點頭,道:“後面也吃了不少,有一些散修,也有一些是他們的信徒。估計只要是對他們創世神的說法提出疑惑的,最後都成了這樹的肥料。” 倒是十分有這個可能,這也就能解釋得了為什麼他們的信徒全多半都是那種魔怔了一樣的狂熱分子,因為有所懷疑的人應該是都被清理了。 時宣嘖嘖兩聲,不知道的時候還以為這【新生】組織有多麼厲害,懷著什麼家仇國恨的,每日苦大仇深,彷彿全世界都欠著他們的一樣。 沒想到最最後,仇人竟是他自己。 “那麼,如此看來,這九洲亂魂大陣,可就存在問題了。”時宣沉吟道:“他們想要復活的人定然不是辛堯,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要復活辛堯?” 路慎之道:“有這個可能,若是九洲亂魂大陣進行到最後,缺少最後一步,是不是可以轉向他途?比如說,把復活改為鎮壓?” “這……”另外三個人還真就順著路慎之的話想過去,那這一場本來是所有人都確定的“復活”大計,可就完全變了味了。 從復活改為鎮壓,若是結合著最初辛釋把他爹喂樹的做法來看,還真是有可能的。 自己做了不義之事,父親的元神出竅逃出肉體,他怕辛堯回頭重新尋到一具肉身再來找他復仇,所以要大費周章的將辛堯的魂魄找出來鎮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