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一很少和女子聊那麼多話題,兩人從天文聊到地理,從前朝聊到古今。
他說的每一句話,南枝都會有所回應,她的有些觀點甚至出他意料。
許鶴一活了二十來年,頭一次遇到個能夠懂他的知心女子,很開心,一聊就聊多了,聊得口乾舌燥時,他趕緊叫人進來加水。
僕人倒了第一杯茶,許鶴一第一時間將茶遞給了南枝。
南枝斂起衣袖,伸手接了過去。
南枝喝了茶後,外面忽然颳起了風,天色也陰沉了下來。
要下雨了。
她眉心微蹙起來,也不知道將軍能不能趕來接她。
南枝擔憂著,一杯又一杯的,不知道喝了多少茶。
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許鶴一也喝得很多,不知怎麼回事,這茶越喝越渴,越喝越熱。
他的臉跟醉了酒一樣紅,南枝趕緊制止他。
許鶴一還想倒茶,茶壺卻被南枝按住。
他起初還不解,直到看見南枝在紙上寫下:【這茶有問題。】
他才意識到什麼,臉色一變,起身叫人。
可原本應該在外面候著的下人,遲遲沒有進來。
許鶴一想去看看情況,門不知道被誰從外面鎖了,窗子也被關上,他們出不去了。
而他身子和腦子好像都不聽使喚。
他開始不斷的扯衣服,撥出的氣息熱得嚇人。
南枝亦是,雖然沒有扯衣服,可小臉紅撲撲的,眼眸水潤,坐立難安。
看著許鶴一意識凌亂的朝她走來,她嚇得不斷往後退。
南枝說不了話,提筆想要寫字,可她手指痠軟,寫的字歪歪扭扭,詞不成句。
眼見著許鶴一越來越近,她只能一邊躲,一邊跟他比劃手勢。
失去理智的許鶴一根本看不到這些,他只覺得南枝在對他笑,在叫他過去。
他解開身上的外袍,朝她撲了過去。
房間裡很快便響起嘶叫可憐的聲音。
軍營出現了個刺客,想要偷盜機密,穆堯去查問的時候,那個刺客忽然吞毒自盡了。
穆堯讓人繼續追查,便打算回去接南枝,這時外面猝不及防的下起了暴雨。
穆堯本想等雨停了再去,可心裡面忽然很不安。
一想到南枝獨自和許鶴一待在一起,雖然許鶴一不至於對南枝做出什麼,可回憶起那天兩人聊得如此開心,他就焦灼不耐。
穆堯讓人牽了馬來。
袁衡道:“將軍,雨很大,您還是等停了再回去吧。”
“不必。”
穆堯利落翻身上馬,拽起韁繩,疾馳而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袁衡不解,這麼急,趕著回去做什麼?
穆堯趕到竹屋的時候,車伕不知道去了哪裡,馬車孤零零的停在原地。
他疾步進屋,看見關著的房門,以為是怕雨濺進去,還沒有多想。
他推開門,剛想叫人,一抬頭,就看見了屋裡的不對勁。
滿地凌亂,許鶴一衣裳不整的躺在地上,面頰緋紅,額頭滿是血。
他旁邊還有許多碎掉的瓦片,上面有未乾涸的血跡,許鶴一應該就是被這東西打傷的。
穆堯下意識尋找南枝的身影,可屋裡並沒有她的蹤跡。
他大步走進去,看見了許鶴一手裡抓著一塊紫色破碎的裙襬。
穆堯認得那布料,是南枝身上的。
他一把揪住許鶴一,大聲質問她:“南枝呢,你把她弄哪裡去了?”
許鶴一渾身燥熱,頭疼得厲害,他根本不知道南枝哪裡去了,只能無力的搖著頭。
“有人……有人在我們的茶裡下了……藥。”
穆堯力道更緊了幾分:“什麼藥?”
“春……春藥。”
簡單兩個字,穆堯整個怔住。
他彷彿被雷劈了一般,呆愣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一把將姜許鶴一丟在一邊,起身去找南枝離開的痕跡。
直到在被砸爛的窗邊看見同樣的紫色布料,他才知道她定是從視窗跳出去了。
他從視窗翻出去,沿路尋找。
南枝似乎正在被人追蹤,溼泥的路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腳印。
看腳印大小,是個男人的。
穆堯臉頰緊繃,雨水濺得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