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眼裡多了絲冷意:“是不是誰在你面前胡言亂語?”
南枝瞧著他不想正面回答的樣子,她擦去眼淚,努力笑了笑,“沒有,是我來了葵水,身體不適,有點愛胡思亂想。”
陸景審視的盯著她:“那你嘴角是怎麼弄的?”
“今日喝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的。”
陸景撫摸著她的唇角,聲音微沉:“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南枝臉上已經看不到悲傷,她調皮的朝他笑了笑,“阿景是在心疼我嗎?”
“自然心疼。”陸景從衣服裡拿出一盒藥膏,緩緩幫她塗在紅的地方,塗完後,他輕撫著她的臉,“下次小心些。”
南枝露出個開心的笑容:“好。”
她重新躺回去,“阿景,我想睡覺了,你陪我一會吧。”
陸景給她蓋上被子,就這樣看著她閉上眼睛,呼吸漸漸放鬆平緩。
南枝突然的乖,讓陸景心裡很不安。
他本以為她會繼續追問他會不會娶她,沒想到她會選擇掩飾……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確定南枝已經睡熟後,陸景起身,離開了屋子。
他來到正廳,叫來了管家。
“今日誰來了府上,又見了公主?”
管家也不清楚,忙下去查問,可是下面的人都說不知道。
管家只能如實告知陸景。
陸景直接提了劍親自去審問。
當大家看見陸景手裡泛著寒光的劍時,只覺心裡一個哐當,嚇得全部匐跪在了地上,廚房小廝更甚。
陸景唇角噙著駭人的笑,站在紅豔豔的燈籠下,更顯得恐怖陰森,仿若嗜血的修羅。
“大家都知道的,本相沒耐心在這裡聽你們狡辯。
守衛先來說,今日誰來了府上,伺候公主的人再來說,誰去見了公主,發生了何事。
給你們半盞茶的功夫,說不出來,所有人都去死。”
這番輕飄飄的話一落下,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守衛稟報了來府裡的客人,陸槐不愛見客,在的時候都沒多少上門,不在的時候,更是沒什麼人能進府。
唯獨一個縈風,有著特權。
當聽到縈風來的時候,陸景一點都不意外。
伺候公主的人,也不敢隱瞞。
蓮兒雖然謹記著南枝的話一直沒說,可廚房小廝卻被嚇到了,再也不敢隱瞞,將縈風去見公主,又給他下毒的事情全說了。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廚房小廝也不清楚。
陸景只是稍稍聯絡一下南枝的反應,已經猜出了事情走向。
“果然是那個蠢貨,她敢欺負我的人,簡直是找死!”
陸景提著劍,直接踩著那廚房小廝,就御風躍上高牆,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縈風正為今日欺負了南枝高興,還沒就寢,就聽見了砰地一聲響,她回頭,瞧見門板竟被一股凌厲的劍氣削成了兩半,砸在了地上。
而陸景就站在門口,眼神陰森的盯著她。
縈風以為是陸槐,有些忐忑的走了兩步,又因為他身上的強大氣勢不敢上前,“怎……怎麼了?”
腦子裡的陸槐察覺到陸景是真的想要殺了縈風,忙制止他:“陸景,冷靜,你不能殺了她。”
“我偏要殺。”
陸景揮劍便劈了出去。
縈風根本不是陸景的對手,嚇得連忙躲避。
屋子裡東西被劍氣劈得亂七八糟的掉落在地上。
陸景還要動手,劍尖已朝縈風的脖子刺去,陸槐強行控制身體,生生扼住劍柄,可就算這樣,縈風的脖子還是被被劍刃劃破,鮮血順著脖頸流下。
縈風遲鈍了一會才感覺到疼,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陸槐。
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槐。
渾身的戾氣,那雙眼陌生到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
縈風屏住呼吸,看著陸槐眼裡的殺意退了大半,才敢小心翼翼的問:“怎……怎麼了?”
陸槐撤回手裡的劍,眼裡殺意雖然消退不少,可冷漠不減反增。
“你今日去了丞相府?”
縈風點了點頭,腦子飛快的轉動著。
是不是南枝給陸槐告狀了?
可不對呀。
就算她真的敢去告狀,陸槐也不應該對自己這樣。
南枝可是他的仇人,而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