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人過來了。 孟檀端起飯碗就溜了。 看了一場熱鬧的陳長運特地看了一眼大哥的黑鍋臉,心底幸災樂禍的,也走了。 大哥都知道了這個毒婦的真面目,竟然還不休,難道是想留在家裡過年嗎? 還有二哥,看那一臉備受打擊的樣,二嫂都給氣跑了,他看明天二哥怎麼收拾。 陳長生今晚就收拾不好了,他一進屋,就瞧見田雲香也不點燈,就這麼愣愣的坐在床邊。 那身影瞧起來說不出的孤寂,陳長生心中生愧,上前想抱住田雲香,田雲香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聲,還伴隨著田雲香壓低聲音的斥罵。 “陳老二,你別當我不知道,我今天就問你一句,你和大嫂有沒有首尾?” “你胡說什麼?沒有的事!”陳長生驚愕,他以為田氏沒看出來。 “那你說,她怎麼每次見了你都一副騷狐狸樣?你們要是沒點什麼,她至於用那種眼神看你嗎?” 田雲香不信,就她剛剛聽見的那些話,就不是一個二叔子該對大嫂的關心。 且,她的男人,她心悅的人,竟然寧願相信別人的媳婦,也不願意相信她。 何其可悲! “你別無理取鬧!我和她真沒什麼,你怎麼不信我,別嚷嚷了,一會兒讓大哥聽到,他該怎麼想?” 陳長生拉了拉田雲香,他只是想解釋,不想這樣的話聽在田雲香的耳朵裡,跟掩飾沒有什麼區別。 “你拉過她的手嗎?”田雲香突然問了一句。 陳長生惱火,“沒有,田氏,我已經解釋過了,你到底要怎麼才能信?” “呵。”田雲香冷笑了一聲,突然扣住了他的手,用掌間薄繭搓了搓陳長生的掌心。 冷冷道,“我每日屋裡屋外的忙,沒有一人幫我,二弟妹素來不喜我,我不敢強求她做什麼……” 陳長生心底咯噔一下,原來剛剛,田氏都在場,她全都聽見了。 他想去握住田雲香手,想去摸摸那帶著薄繭的地方。 卻晚了一步,田雲香已經抽出來了,又哭又笑的說了一聲,“陳老二,你沒有心啊。” 說完,田雲香顧自躺到床上,背對著陳長生,陳長生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全讓娘說對了,那明日,田氏會不會就走了? 絕對不行! 陳長生想著,爬上床從背後緊緊抱住了田雲香,低聲解釋,“阿香,我沒對她做什麼,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知道我錯了……” 田雲香一晚上都沒有搭理陳長生,陳長生真的害怕田雲香走,娘說過,他們會有一個孩子,唯一的孩子。 但撐到凌晨時,陳長生眼皮還是開始打架了。 翌日,田雲香一早起來,簡單收拾了點衣裳,出門時碰上早起的陳長運,淡淡說了一句,“小叔,等你二哥起來,你告訴他,寫一紙休書與我,若不然,我就是打上衙門去,也要和離。” 陳長運驚了,還真叫娘說對了,“二嫂!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田雲香依舊淡淡的,只是眼眶紅腫得不像話,“不用多說,我已經想好了。” 說完便走了,陳長運想去追,但是這天還沒大亮呢,他一個小叔子追上去像什麼話? 思來想去,陳長運闖進陳長生的房間,死命搖著睡挺死的陳長生,“二哥!二嫂回孃家去了!你還睡得著呢!你怎麼不睡死過去啊!” 氣死他了,明明娘都說了,二哥還要一腳踏進陷阱,好好的二嫂就這麼沒了。 二嫂多好啊,就是脾氣直爽潑辣點。 陳長生驚醒,隨便套了件衣裳就奪門追了出去。 孟檀剛開啟房門,就見什麼玩意兒嗖一下躥了出去。 那真是比鬼都快! 好傢伙,要不是她是玄門中人,指不定就嚇中風了。 下回不能起這麼早了。 還沒緩過來呢,一個人影又躥到她跟前,就是一聲嚎,“娘啊,二嫂回孃家去了!” [哎喲喂,真叫我算中了,等著吧,老二會被他岳家打回來的。] 陳長運一僵,意識到一一個問題,這兩日所有的事情,都是娘未卜先知的。 家裡一連串的事情叫他沒有細想,現在想想,這未卜先知的事情,可不就是算出來的? 他老孃還是個神婆哪? 怪不得娘死活要大哥去讀書,怪不得給那些婦人接生,大部分都活了。 以前聽不見娘說話,原來娘還有這樣的本領! “娘,咋辦啊?”陳長運著急,年紀輕輕的他,也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沒經驗啊。 孟檀翻個白眼。 [咋辦,涼拌唄,老二不誠心,是哄不回來的。] 果然,待到天光大亮,朱氏都把朝食做好了,孟檀上桌了,陳老二就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一進屋瞧見孟檀,嘴角一癟,往地上一跪,嚎啕一聲,“娘,田氏她要同我和離,她不要我了。” 孟檀深吸一口氣,一巴掌拍在陳長生的腦袋上,指指飯桌。 [個混蛋玩意兒,沒看見你老孃我正在吃飯嗎?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先讓老孃吃完飯再說啊。] 陳長生頓時一哽,紅著眼睛坐到了飯桌上。 吃完早飯,陳長生便眼巴巴的看著孟檀,“娘,咋辦,我和田氏說了許多,她就是不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