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這老嫂子臉上吃瓜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還攛掇孟檀,“孟嫂子,我知你腳被砸了,你想去看不,想去看我扶你去。” 孟檀來精神了,忽略兩個兒子意味不明的神色,跛著腳就出了院子,攀上了老嫂子的胳膊。 老嫂子一喜,姐倆好的樣子扶著孟檀走得飛快。 兩兒子:…… 娘哎,您看熱鬧的心思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 三叔公家好歹是自家人啊。 怎麼能讓外人—— “大哥,我擔心娘,你先去地裡,我把娘拉回來再說!” 說完,陳長運兩腿一掄,躥的飛快。 陳長安:……默默放下了鋤頭jpg . 孟檀和劉嫂子,就是方才那位老嫂子,也是陳家本家的媳婦,她男人和原身的男人是一輩,只不過親戚比較遠了。 這劉嫂子又是個喜歡吃瓜,還嘴碎的性子,你但凡要告訴她一個什麼秘密,第二天就能宣揚得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 所以,這位劉嫂子在大定村的人緣很是微妙,說好吧,人人說起來又很嫌棄,不好吧,她又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媒婆。 經她手的婚事,大部分都是和和美的。 但前幾天劉嫂子來打探羅氏瘋了的訊息,她就看出,這是個人才啊,而且,和她很投契啊! 兩人到的時候,羅家人正在陳三叔公家門口鬧。 “反正你家今兒要是不給我們家一個說法,你們整個大定村的名聲就都別要了!” 一個三角眼,一臉刻薄相的女人坐在陳三叔公家面前,恨不得嚎得地都顫動了起來。 “哎喲,他家大郎收了我家桃兒的鴛鴦手帕,就不認了喲,現下還把我大姑子弄瘋了,這都什麼人家啊!” “哎喲,我苦命的桃兒啊,苦命的大姑子啊!” 邊說邊以一種匍匐大地的姿勢,像個蛆蟲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 “今兒你陳家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羅家就不走了!” [哦嚯嚯,真是讓我開了眼了,一山更比一山高,這不要臉的勁應該去哭喪啊,去要債啊,保管有用,看看陳三叔公那老頭兒的臉色,冷若冰霜的,陳家其他人,也都冷冷的,肯定早就處置好了,這潑婦,算盤要白打咯。] 孟檀一直控制著嘴角,奈何嘴角有自己的想法啊,一直往上翹。 “哎喲,真不愧是給人哭喪的,看嚎得這勁,死人都能叫她給哭活了。”劉嫂子嘖嘖嘆出聲。 孟檀猛地轉過頭去,就聽自己脖頸‘咔咔’一聲。 這劉嫂子難道也能聽到她的心聲? 但劉嫂子顯然誤會了,見她轉過頭,說得更起勁了,“你還不知道吧,那羅家一家子,都是給人打幡哭喪的。” 見孟檀一臉疑惑,劉嫂子好心解釋了一下,“就是給人做孝子賢孫的,專門給那些沒有後的人家哭靈,哭得越兇,死去的人就能在底下過得越好,說明地面有人,香火沒斷,別的小鬼不敢欺負。” “哭一回可得得好多銀錢呢。”劉嫂子一臉嫉妒,估摸著是想著自家要是也能有一個哭靈的就好了。 孟檀感嘆,這古代鄉村職業,真是多元化哈,好多她聽都沒聽過。 “我知道奶奶您不喜歡我,可是我的鴛鴦手帕,長英哥也是收了的,長英哥還說,他會把手帕放到自己的枕頭下,日夜看著的……” 兩人正聊的起勁呢,那頭又傳來一陣柔柔弱弱哭泣的聲音。 哦~這熟悉的感覺,孟檀一下看過去,便見方才那三角眼女人也不扭了,旁邊還多了一個弱柳扶風的小姑娘。 但……這閨女隨了她媽,也是三角眼,下巴還尖,整個就像個長歪了的狐狸似的。 孟檀直搖頭,白蓮花這種技術吧,不但需要身材的加持,就是相貌,也是需要的啊。 怪不得那日陳三叔婆罵這姑娘叫狐狸精啊。 這姑娘比狐狸還狐狸啊。 陳長英氣得漲紅了臉,正要和對方理論,就被自家奶奶拉了一把,“羅桃兒,這話你可不要瞎說,你說是我家英哥親手拿了你的手帕,你有什麼憑證嗎?” “又是什麼時候給他的,看清楚你給的那個男人了嗎?” 聞言,羅桃兒一臉嬌羞,“這種事怎好大庭廣眾之下給,自然是夜裡給的,且,且長英哥哥還——” 陳三叔婆冷笑一聲,“你不會是要說他還破了你的身子?” “……長英哥不會是不想負責吧……”羅桃兒臉色更加紅。 周圍起了一些議論聲。 “這羅桃兒相貌也不如許氏,看這扭捏的作態,也不像是勤儉持家的,可不是個賢婦,陳長英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男人嘛,不都那樣?” “我覺得這事不像真的。” 劉嫂子也加入了討論,孟檀比出大拇指,別看這劉嫂子嘴碎,看人那叫一個準。 但架不住有笨的看不出來。 “哪裡不是真的,一個女兒家,敢拿這種事來賴人?” “屁!世上就是有不要臉的人!” 劉嫂子正要反駁,陳三叔公家門前又是一陣騷動,孟檀趕緊拉了拉劉嫂子。 人群裡,突然躥出來一個看年紀挺大的漢子,腰上還卡著一塊鴛鴦戲水的帕子。 “桃兒,你怎麼來了?沒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