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潑狗血的賊子送到公堂這樣的熱鬧孟檀是看不到了。 只能站在家門口幽幽的看著堆成堆的陳氏族人。 她還沒見識過古代的公堂呢。 吃不到的瓜,孟檀決定不吃,一撇頭,正正就瞧見朱氏和大孟氏這一出好熱鬧。 媽耶,當初她還覺得陳長安可能是對朱氏有點惻隱之心,所以才願意饒過這對母子。 且,陳長安平日裡看起來也是很溫和的一個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想到朱氏可能會過得不好,沒想到會這樣慘啊。 朱氏不是挺能來綠茶那一套嗎? 在劉家居然不管用了? 看看那臉蛋,青一塊紫一塊的,怪道近幾日她好像都沒怎麼瞧見朱氏出門。 哎,自己造的因只能自己受著了。 “看什麼!孟櫻桃!別以為你現在名聲大了,就能壓我一頭了,要不是我,你還沒今天的好日子呢!” “你永遠都是欠我的!” 正要收回眼神呢,薅著朱氏腦袋的大孟氏啐了一聲,那眼底明晃晃的嫉妒,可真是比鬼還毒啊。 嘖嘖嘖。 [哎喲,嘴巴這樣毒,不積口德,會倒黴的信不信?] “誰說我倒黴!老孃看你才倒黴,個遭瘟的,老孃咒你出門就摔,上茅房就掉糞坑!” 大孟氏朝周圍一陣噴,周圍被她看到的人都是一臉嫌棄的往後退退。 這大孟氏可是大定村一等一的潑辣人。 孟檀挑眉,大孟氏居然也能聽見她心聲啊? 啊……她忘了,原身和大孟氏是親姐妹來著。 當然能聽見。 [嘖嘖嘖,這些東西馬上就會成真的喲。] 孟檀‘好心’提醒了一下,以朱氏的性子,承受這麼多日的磋磨大概已經是到了頂峰了。 朱氏可是個狠人,劉家一家子說不得要倒黴了。 “誰!到底誰在說話,是哪個賤人……” 孟檀掏掏耳朵,轉身進了自家的院子。 她把這幾日因為這樣那樣賺到的銀錢,攤開在床上,數了數。 給許氏接生,得了陳三叔婆的八百文,八百文,那可是近一貫錢了,快有一兩了。 八百文,什麼概念呢,放大定村來說,都夠窮困一些的五口之家一月的花用。 這麼一看,陳三叔公家條件還是不錯的。 然後就是給族裡看風水得的銀子,加上做法事的,一共是三兩三百文。 再就是今日給人看卦的三百文。 總收入是四兩四百文。 孟檀笑眯眯的,她最近賺的,比幾個兒子加起來一月還多。 大楚現下建國不久,對於考功名的人來說是極其鼓勵的。 像陳長安這樣的秀才,一月有一兩銀,三鬥米,免除賦稅徭役,這些是不容易得的,只有名列前茅的秀才才有。 說來,陳家的日子還是不錯的。 陳長安一月有一兩銀,陳長生是賣貨郎,這小子奸滑,附近幾十個村莊的轉,將貨左手倒右手,反正這人總能把別人覺得破爛賣出去。 現下剛起頭,一月也能一兩銀左右。 陳長運是管著田,現下大楚賦稅不高,一年的收成除了自家人吃,也能賣出去一些,約摸在五兩銀左右。 現在又多了十畝上田,只會賣更多。 這些原先都是在朱氏手裡把著的,陳家人不多,一年頂多花銷個十幾兩,朱氏手裡還有剩的。 孟檀肉疼,陳長安當初就顧著斷的痛快了,這些肯定沒想到。 她看向上回塌了用茅草覆蓋的屋頂,再掃視周圍灰撲撲的泥土房,陳家條件好也就好在吃上面了。 其他的也不行啊。 更何況陳長安還在讀書,一年花銷也大。 孟檀發出一聲嘆息。 還是好窮啊,她不想過這種日子,那就把老本行撿起來。 第一件事,先把她的房頂修了再說。 阿不,重新起一間房! 她不要住泥土房! 第二日的朝食是陳長生做的,那叫一個難吃,只能說熟了能吃。 真糟蹋食物。 孟檀默默比比,啥心聲也沒露,將就吃了,畢竟她不是做飯的人。 不過陳長生一大早喪著個臉幹啥? [你咋了,死娘了?] “娘,你咋說這話!哪有咒自己的。” 陳長生嘟囔,知道估計也瞞不過親孃,就全說了,“田家說,可以讓田氏和我回來,但是條件是要田氏和我去鎮上做生意,讓我少回來。” [你沒答應?] 孟檀疑惑,這不是挺正常的要求嗎? 那田雲香這麼好說話? 要是她是田氏,就多宰老二一點,手裡捏著錢才是王道。 陳長生驚了,看向孟檀,“娘,答應了可就和分家差不多了,家裡一個媳婦都沒有,田氏和我去鎮上,誰來照顧你?” 啪—— 孟檀實在沒忍住,一巴掌拍在陳長生的腦袋上。 [老孃是老不死了,是自己照顧不了自己了,要一個有孕的婦人照顧?那是不是你媳婦兒?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呢?] [還是你當三郎是死的,你們兄弟咋都這麼大臉呢?親孃讓別人照顧,我是生田氏了,還是養田氏了!你要這麼磋磨她!] “這…這,娶妻不就是為了孝順父母,生兒養女嗎,誰不是這麼過……再說,我在鎮上住的地方也不好,每日裡還要出很遠的門,花銷也更多……” 陳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