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本就耳根子軟,否則也不能被王太太拿捏得死死的。 此刻,他像是找到主心骨般,也反應過來,說:“對,就是這個婦人勾引我的,沒兩個月她就說懷了我的孩子了,要我給她贖身,這,這孩子說不定不是我的……” 高辯師一拍臉,他孃的,這母子倆是棒槌腦子吧? 這相當於變相承認王秀才是知道春紅是萬芳閣出來的娼妓。 若是王秀才不說這話,他還能說王秀才不知道春紅是娼妓,只覺得這女子可憐,到時候把事情都推到春紅的頭上,王秀才還是保得住秀才名頭的。 陳長安反應也很快,“王秀才,依你所言,這春紅姑娘就是萬芳閣出來的了?” 王秀才張嘴,想不承認,但一下子就對上了崔評的眼睛,那是一雙比狼更可怕的眼睛,像是即將要撲向獵物的老虎。 王秀才一下啞火了。 “大人,事實已明,王家就是貴賤通婚,還以前朝律法逼迫田家提前成婚,好讓娼妓子名正言順入門,實乃枉顧人倫,辱沒聖賢,說不定,王家還是前朝餘孽,否則怎會對前朝律法如此精通呢?” 陳長安本以為還要用上李媒婆,才能把王家收拾妥當了,沒成想王家這般不頂用。 這才是田家要告的東西,但是陳長安料錯了,王秀才本來想反駁,但是看到田家那邊,還有一個李媒婆,他不敢了。 可是前朝餘孽的罪名他不敢擔,擔了說不定命都保不住了,一想,王秀才就哭了。 “大人,這都是我娘說要拿捏一下田氏,否則我們現下這麼抬舉著田家,田氏嫁過來又知道了我和春紅的事,肯定會騎在我家頭上,才叫我和媒婆這般說,就是為了好拿捏田氏。” “我才想了這麼個辦法,我家不是什麼前朝餘孽,還請大人明查。” 孟檀抽抽嘴角。 [咦,還以為是多有用的秀才哩,居然這麼菜,怎麼和好大兒同是秀才,差距能這麼大?] 崔評:……你兒子名列前茅知道嗎? 王秀才的秀才是吊車尾,連朝廷補助都沒有的那種。 差生和學神能比嗎? 陳長安對王秀才,純純就是降維打擊。 驚堂木一拍,崔評開口,“此案已明瞭,著集賢書院山長削除王懷寶秀才頭銜,王秀才所犯如下:貴賤通婚,並以此逼婚田家毀人名譽,按大楚律,杖三十,徒三年,削除秀才頭銜後,即刻執行。” 田家人楞楞的,還有點不敢相信,孟檀最先反應過來,推了一把劉翠花,劉翠花反應過來,朝著崔評磕頭,“謝謝青天大老爺,謝謝……嗚嗚嗚……” 田家人哭成一團。 王太太則是臉色蒼白,還沒反應過來,等王秀才過去拉了一下王太太,王太太方才反應過來。 爆發出一聲巨大的哭嚎,“我的兒啊!你不是秀才了?!” 王秀才低著頭,亦是面如死灰,他非但沒了秀才名頭,還要去坐牢,以後出來也不能再考了。 王太太尖叫一聲,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撲向了春紅,“都是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寶哥!” 王太太將春紅往地上一推,抬起腳專門往春紅的肚子上踹! “賤人!!!啊,都是你害的!” “啊——” 叫罵聲與痛嚎聲並起,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立時便有官差去拉王太太。 “天哪,地上有血!” 劉翠花叫了一聲,只見春紅臉色慘白躺在地上,身下蔓延出血水來。 [我滴娘啊,這王家人是真不做人啊。] 孟檀齜牙咧嘴,看樣子,春紅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別看月份大,但是王太太那一腳是猛力。 她看那肚子是一片灰氣,孩子被踹斷氣了。 “啊——我的孩子!王太太……賤人!王懷寶,你個狗男人!我讓你全家都不好過!” 躺地上的春紅感到身下的熱意,一看全是血,眼睛立馬紅了,這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她不知哪裡爆發出來的力量,一下撲到王懷寶身上。 一口咬住了某處不可言說的位置。 現場響起了第三道慘叫。 [我滴娘啊……] 孟檀再喜歡看熱鬧,也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往後一退,碰到了一個人,她沒在意。 直到對方開口,“你們長河鎮都是這般人才嗎?” 孟檀一下回頭,正對上崔評那張看熱鬧的臉,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都讓人想不到他剛才人模……不是,威嚴大官的樣子。 [……不是我說,老哥,你是知縣,判案現場發生這種事,你都不管的嗎?] 孟檀心裡默默吐槽。 崔評隨口接了句,“這不是有皂吏嗎?婦人打架,我總不能上去拉吧?那多冒犯。” [不是,那王秀才那裡被咬……!] 孟檀一下回頭,和反應過來的崔評大眼瞪小眼。 [你聽得見!!] 崔評攤手,小聲說,“在下不才,略通一些周易之術。” [你這都不是通了,都是有神通了,你該不會是我什麼親戚吧?] 她這個心聲,只有和她有血脈關係的人才能聽得見。 崔評滿臉疑惑,不等他問呢,師爺就衝過來了,滿臉汗拉他:“大人,怎麼辦?那婦人和王秀才瞧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