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他的動作,朱氏眼底閃過厭惡,錯開了身子,卻做出滿面嬌羞的模樣。 “富貴哥,我今兒可是要抓一條魚回家給太太補身體的,若是抓不到,方氏就要罰我了,你知道的,我只是個妾,我拗不過的……” “你還是快些走吧,我這樣的名聲,不好帶累你的,我……我已經是別人的妾了……” 話沒有挑明,卻帶著無限的曖昧,只讓陳富貴心神盪漾,憐惜更甚,把短褐一脫,往水裡猛一紮。 冒出個頭來,是滿臉的激動,“娣娘,你別怕,我給你抓,劉家真是遭瘟的,竟然叫你一個弱女子來抓魚!” “哎呀,現下雖說轉暖了,天還是冷的,你可不要著涼了,我沒關係的,我在劉家也和婢女差不離,沒有誰會心疼我的。” 說著,朱氏抹了抹淚。 “瞎說什麼,別人不疼你,我心疼你!”陳富貴抓得更猛了,動作更大,卻沒瞧見,朱氏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把銀簪子塞進了懷裡。 孟檀和田雲香都是一臉一言難盡。 孟檀是萬萬沒想到啊,這朱氏竟然還能和陳富貴勾搭上,還能讓陳富貴從羅桃兒手裡扣嫁妝給她用。 真是…… “太不要臉了!”田雲香啐罵了一聲,臉上是恨恨的神色,“呸!她這招數也就在男人身上使好用,狐狸精!” “狗男女!都不是好貨!” 孟檀:……罵得好,不過能別激動嗎? 怕你動胎氣啊親。 孟檀拍拍田雲香,兩個人又找了另外的路,在一條小溪邊勉強割了一揹簍豬草。 孟檀背了,和田雲香一起回家,回去的時候,太陽快落了。 好傢伙,結果在自家門口又撞上了提著一條魚回去的朱氏和守在門邊的方氏。 啪—— 方氏直接給了朱氏一耳光,冷聲罵道:“怎麼去這麼久?是不是會小情郎去了?” 朱氏眼眸立時氤氳起水汽,柔柔弱弱地道:“我不擅長抓魚,抓得自然慢了。” 實際上,陳富貴早早就給她抓到了,還是兩條,大的一條她烤了分陳富貴吃了。 這才回來晚了,但她怎麼可能和方氏說實話? “哼,我看不見得吧,我瞧你衣衫沒溼,連頭髮都是去時候的樣子,一點沒亂,怕不是哪個小情郎給你抓的吧?” 方氏也不是好糊弄的,自從上回被朱氏算計了,她就更留心朱氏了。 現下劉家是她管家,自然是怎麼拿捏朱氏,就怎麼拿捏朱氏。 朱氏掉下淚來,“我對二郎一片真心,真是什麼都給他了,我放著妻不做,來給二郎做妾了,大嫂這樣說,不是逼著我去死嗎?” 孟檀看得牙疼,真能演啊。 眼淚是說掉就掉,比她前世許多演員演技都好。 方氏才不信朱氏的鬼話,“那誰知曉呢,你這騷狐狸樣,在陳家的時候,沒有和陳家兄弟有一腿?畢竟……” “方氏,你放什麼屁呢!是不是劉老大和這女人勾勾搭搭,你就覺得我家的男人們都這般不要臉?” 本來婆媳兩人是看熱鬧的,結果這把火一下燒到了身上,現下可是到了吃夕食的時候了,各家都在家。 從方氏打朱氏的時候,就有人在看熱鬧了。 雖說田雲香知道自家男人對朱氏有心思,但到底是自家男人,大伯子還是讀書人,這名聲可是極要緊的。 方氏一下子被戳到了肺管子,可不就是這樣! 大孟氏從糞坑撈出來就大病了,管家的事自然就落到了她這個長媳身上,就沒看住自家男人,她就撞見了朱氏在勾搭自家男人,可給她氣壞了,當時就給朱氏打了。 誰知道劉同金居然護著朱氏,方氏那個氣啊,只好讓朱氏每日出去抓魚,抓不到不許回來,更不許吃飯。 然後除了上村學的時候,她都是拘著自家男人在家讀書。 劉同金是在村裡的村學讀書的。 田雲香不承認,方氏也不會承認。 “喲,誰不知道朱氏就是個騷貨!還在你家呆了三年,兒子居然還是我二叔子的,那誰知道她有沒有別的相好的,說不定你男人都被她勾到床上去了,你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說我!” 這一句也戳到了田雲香肺管子上,她是有懷疑的。 “你這二嫁的老寡婦!” “你這拿不住男人心的可憐蟲!” 田雲香鐮刀一扔,就要撲過去,被孟檀及時拉住,正巧,挖蟲子的兩姐妹回來了。 她們運氣還不錯,抓到了兩三條泥鰍,正好晚上做個湯,給二嫂補補。 現下一聽二嫂的聲音,直往人群裡鑽,孟檀瞧見她們眼睛就是一亮。 [快,和你們二嫂說,不要和方氏計較,她可是有孕了,再說一句,陳家的男人要是都和朱氏有關係,就不會把朱氏送到劉家做妾了。] 寶月機靈,也膽大,直接嚷嚷出聲,“二嫂,你和大表嫂計較啥,這人心裡髒,自然看啥都髒,哥哥們要是和朱氏有點啥,大哥還能這麼放過她,只把她送到劉家做妾。” 寶珠接話,語氣比妹妹溫柔,“是啊,我大哥最是良善人,一時心軟放過朱氏,怎麼在大表嫂的嘴裡就是那等腌臢貨了呢?” 兩人唱雙簧,寶珠這句話的殺傷力更大,周圍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