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完,孟檀嫌棄地轉身出了院子,兩個小丫緊跟著,倒是寶月,回頭看了一眼李小虎。 嫌棄地道:“虧得你還是男人呢,就是有鬼,青天白日的,也傷害不了你們兩個,愣著幹啥啊,還不把你奶奶扶起來,還想不想我娘做法事了,再耽誤下去,天都黑了!” 寶月那句天都黑了,一下戳到李小虎的神經,是啊,青天白日的那小鬼都能趴到他奶身上,天黑了,可不就能直接吃了? 想透過後,李小虎麻溜的把他奶從地上拎起來跟著孟檀。 好在李媒婆祖孫二人來的時候,是坐著驢車來的,要不然到鎮上估計天就黑了。 孟檀上次來,還沒仔細看過李媒婆家,只顧著配合陳長安了。 現下仔細一看,李媒婆家院子上空,是糾纏著一團怨氣的,甚至,她能聽到一聲聲的哭聲和咒罵。 女孩兒的聲音,男人的聲音,摻雜在一起,像是來到了地獄。 “娘,你在看什麼?”寶珠寶月好奇。 [在看冤魂。] “冤魂?可是上面除了天,什麼都沒有啊。” [你們修煉還不到家呢,等到娘這個程度了,你們也能看到。] 孟檀摸摸兩徒弟的腦袋,指指上空,開始了現場教學。 [你們不是天生的陰陽眼,不透過修煉自然看不到,娘是用眉心去看的,那裡叫靈臺,從丹田處聚集靈氣到靈臺去看,當然,你們現下學不到這個,背個口訣都費勁呢。] “娘,我們一定會努力的,爭取早日看到鬼!” 寶珠寶月為自己打氣,殊不知,李媒婆二人早就嚇白了臉。 李媒婆緊緊抓著李小虎,牙齒嚇得打顫,小聲念著,“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害死你們的啊,我只是說媒而已,嫁你們的是你們的父母家人,害死你們的是你們的家人,是你們的夫家,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小虎只覺得後背發涼,這幾日他跟著,絕對知道,這些人的死,他奶在裡頭的作用是最大的,但是他奶居然沒有一點悔過之心,到現在還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這麼損陰德的事情,為什麼不報應到他奶頭上?反倒要報應到他頭上,他可什麼都沒幹,他多冤啊。 是以,李小虎不耐煩極了。 “是不是你害死的,心裡沒點數嗎?你別扒著我,你身上可是趴著兩隻鬼呢,你難道想害死我嗎?我都已經被你害的差點斷子絕孫了!” 李媒婆一愣,她親親大孫子可是從來沒和她說過這麼重的話的。 “你說什麼?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奶奶是為了誰啊,奶奶還不是為了你,從前我可是連殺一隻雞都是不敢的人啊,你以為咱家這大房子是怎麼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你以為你從小吃那麼好,穿那麼好,是大風颳來的嗎?你以為你在外面闖禍賠錢,那些錢是怎麼來的?” “哎喲,我不活了……” 李媒婆又哭起來了,孟檀回過頭,目光冷冷掃了一眼,李媒婆瞬間啞火了。 孟檀轉頭,抬腳就踏進了李媒婆家,院子中央有一個石桌,石桌上還放著一些元寶和白幡。 看來李媒婆是剛做好就來找她了,怪不得眼下一片青黑。 孟檀走到院子中央,站定了,兩姐妹很有眼力見地搬了一個椅子過來給孟檀坐。 [告訴李媒婆,把她做好的東西都搬出來,東西南北各燒一點紙錢,每一個人的金元寶,她要邊燒邊磕頭,心底要誠心悔過,否則,今晚上,就是李媒婆的死期。]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寶月打頭,“李媒婆,我娘說,在你家東西南北四處都燒上紙錢,再燒金元寶,邊燒邊磕頭,要誠心悔過,否則,今兒晚上,我娘都救不了你。” “磕磕磕!我現在就去磕!” 李媒婆現下是絲毫反抗的心都沒有,這幾日,她早就被噩夢折磨的不行了,今日白日她都能把神婆當成鬼了,還不嚇人嗎? 很快,院子裡東南西北四個角都燒上了紙錢。 李媒婆開始燒金元寶,開始磕頭,開始懺悔:“我錯了,陳小花……我錯了,我不該給你說道財主家的……你拿了這些元寶可千萬不要再來尋我的麻煩了,也不要尋我孫子的麻煩了,他可是我李家的根,就這麼個獨苗苗啊……” 惱火歸惱火,但李媒婆還是很在乎孫子李小虎的,這可是她老李家的根啊。 為了大孫子,她可是害人都敢,恨不得奉獻燃燒自己,現下只是磕頭而已。 李小虎心中厭惡,卻不敢走,這可是關乎他後代的大事,可也不敢進來,聽孟神婆說,他家院子上面,飄著的全是鬼。 卻感覺到一道視線幽幽地看著他,李小虎看過去,對上一雙如浸寒霜的眸子。 是孟檀。 [告訴李小虎,和他奶奶一起磕。] 寶珠轉述了。 李小虎一下炸了,“憑什麼!這些人不是我害死的!我是無辜的!我也是被我奶奶連累的!” 孟檀冷笑,既得利益者,哪裡會無辜? [問問他,李媒婆賺來的人血錢,他是沒吃過,沒用過?就是如今住的這個房子,也是李媒婆用害人的錢來買的。] “憑你吃喝住的都是用的李媒婆坑人的錢,你奶奶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