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不是爛好心,就是這事攤上了,進真元觀之前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麻煩的事情。 只是卜卦的時候卜出大凶,她想著,就是避開了,老天爺下回也會給她補回來,到時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劫數呢。 說到正事,崔評也斂住複雜的心思,正色道:“既然此事已經明瞭,接下來的事情,就用不上仙姑了,我的人便守在岸邊,到時還我會裝作接頭的人去與對方接頭,爭取一舉拿下所有賊人。” 孟檀抿唇看崔評,欲言又止。 想了想,秉著曾是好友的情誼,雖然也沒維持多久,她還是問了。 [你清白不要了?在老百姓心裡的威望不要了?] “那些百姓見到歸家的女子,自是知曉我是清白的。”崔評咳了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早就抓到人了,估摸早已尋到那批被抓的姑娘了吧?但是你並沒有讓她們歸家,你打什麼壞主意呢?] 孟檀撇嘴,她現下多少覺得崔評有些虛偽了,方才覺得她審問的手段下作,現下自己還不是齷齪? 還真不是,崔評是存了點小心思,但是還真不齷齪,他瞥了孟檀一眼,想到孟檀‘絕交’話就感到彆扭。 “我做了好事,總要人知曉的,加上,那些姑娘裡,好些個受傷,還有的……我讓人請了大夫,只希望她們能想開些,我做了保證的,保證要當著她們父母親人的面抓獲賊人,證明她們的清白,日後好清白做人。” 孟檀被噎到,一時尋不到話講,要說崔評這個人,真是個矛盾體,覺得這人跳脫雞賊的時候吧,哎,這人看起來又是個君子了。 看起來是個君子的時候,又不靠譜了。 看看,她覺得他高風亮節的時候,這人還知道做好事要讓人看見,不然就是白做了。 [……呵呵,崔大人,是這樣的,我有個想法,到時候他們定是開著船隻過來的,接應的時候出了事情,船上的人肯定也有接應,我們不如這樣……] 明明一個不能說,一個只能心裡聽,頭顱偏生還靠得近,像兩隻打著壞主意的狐狸。 書房裡,時不時傳來崔評驚訝的嘆聲和對孟檀的馬屁。 守在門外的小廝知春覺得,三爺莫不是寂寞了,與一個婦人都能聊得這般起勁? 還是說三爺是寂寞了? 畢竟三爺自從三夫人去了以後,便開始不近女色了,到如今,也有十個年頭了。 知春摸著下巴,要不,給三爺尋摸個女人過來? 而此時,孟檀已經與崔評商議完畢,並且開始行動,崔評動身前去縣衙部署,孟檀則帶著玄清道長等人去了碼頭提前佈置。 轉眼到了晚上,因著前一晚的下雨,今日晚上還有點冷。 孟檀是又冷又困,因為和崔評商量出來的損招,她已經兩日兩夜沒睡好了,她再是神仙,也有點扛不住。 只不過,現下的她不敢睡,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束,還化了點淡妝,瞧著就像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徐娘,她身後站著幫忙的四個武婢,身前,是一個個‘女子’。 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這些‘女子’都是身形瘦小的男人。 要說為何能尋到這般多的瘦小男人扮女子,那不得不說孟檀在書房裡和崔評出的損招。 [到時候若是沒有女子,你們去接頭,他們會信嗎?] [這樣,你讓人去尋城中的乞兒,都不用出多少銀錢,哪怕只給一點吃的,就有許多人搶著幹這個活,到時候,大人只需要告訴他們,他們只要扮成女子在遠處蹲著,讓人不要看出他們是男子就行。] [到時候我同辛武孃的四個武婢進入船艙,再與你的人來個裡應外合,讓玄清道長他們下水,把船鑿穿,他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崔評當時面露擔憂,“我並不想仙姑涉險。” [我一打百不敢說,但是一打十還是可以的,崔大人,你也想快點處理掉這個事情吧,就不用跟我客氣了,就當是讓你實現我願望的賄賂吧。] 孟檀笑眯眯的,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明明是輕鬆的語氣,崔評卻感到了疏離,心裡更難受了,他同她說把她當好友才沒多久呢。 可他能如何,有這種情況,全是他自己作的。 孟檀卻懶得關注崔評的心思,一心只想解決這件破事,她好回家睡大覺,自從她房子修好,她都還沒睡幾晚上,光顧著在外面奔走了,她真困啊,縮在這處房子裡,她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 那廂,崔評裝扮成了一個師爺的樣子,跟在自己的暗衛頭頭陳震後頭。 陳震看著不太像個暗衛,面上笑呵呵的很面善,此刻腆著個肚子,手上戴著從那接頭人犯手上薅下來的玉扳指,怎麼瞧,都是一個富商。 據那接頭人犯招供,每一回兩邊都會換不同的人,他是張家的人,這回陷害崔評,為了萬無一失,是把他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那頭接頭的是盧家的,是沒見過他的,只大致知曉他的打扮。 暗語還很平常。 他這邊是:親家公,我六女兒在你家還好吧? 那頭是:好好好,嫁來三載已生兩個胖娃娃哩。 第一句的六女兒,即代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