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氛為之一凝,彼此尷尬不已。 直到莊家篩盅搖落,熱烈的氣氛將兩人拉回思緒。 “一三四,小!” 孟檀分到了四十兩,陳長安分到了五十兩。 二人連忙收錢。 陳長安拉著孟檀又換了一桌。 這一桌賭得更大,每次下注都要五十兩,母子二人把贏來的銀錢和本金全放在了大上面。 孟檀挑眉看陳長安。 她是算出來的,但是陳長安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壓下心中疑惑,孟檀專注撈錢 陳長安帶著孟檀這桌那桌的換,到最後,兩人總共贏了一千兩。 這贏得,孟檀心跳都加速了,這平常人家一輩子都難以賺到的銀錢,賭桌上一把就能贏到。 耳邊盡是賭徒們的嘶吼和哀嚎,這樣的場景,總是能激得人熱血沸騰,一下上頭的。 收了銀錢,兩人收手,陳長安拉著孟檀朝著一個小門躥了出去。 然後,孟檀瞧見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陳長安這個斯文人,身手極為靈活地攀上了這巷子裡一顆桃樹,兩步跨到牆上,頂著一張絡腮鬍臉衝孟檀伸手。 嘖嘖嘖,瞧瞧,這五斗米,都給讀書人逼成什麼樣兒了。 “娘,快點!”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孟檀來不及多思,一個助跑,腳尖往桃樹上一蹬,便坐在了陳長安對面。 這氣兒還沒喘勻呢,底下便圍了十幾個男人,瘦的胖的壯的都有,多數是賭坊的打手。 個個眼眶發紅,像是要吃人。 “他孃的,又是這小子!來贏了好幾千兩了!必定是出千了,去,抓他回來,頭兒種種有賞!” 還有賭坊的賭徒,聽見賭坊打手這話,跟著嘿嘿一笑,張著一口老黃牙,目光貪婪無比:“對,他們就是出千,就是來騙錢的,抓下來啊!” “憑什麼他們能贏這麼多錢?” “定是從中做了手腳的!” 底下的人已經開始往那顆不大的桃樹上爬了。 陳長安一隻腳已經探了出去,也是一棵樹。 “多麻煩呀。” 孟檀嫌棄了一下,伸出手,攔住陳長安,孟檀默唸幾句,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艹!有鬼!” 已經攀上牆頭的一個男人是看得最清楚的,兩人就是歘一下在眼前消失的,給這傢伙嚇得,腿一軟,就掉了下來,一掉就連著一串,摔成了一團。 …… 孟檀拉著陳長安不要命地跑,直到後面好像真的沒人來追了,才鬆開陳長安的手,靠著牆角大喘氣。 “娘這附近還是靠近那賭坊,被人瞧見了不好,我們去那邊。” 陳長安指著一個方向道。 孟檀氣喘勻了,邊走邊問道:“瞧著,你不是頭一次來了。” “是,只是這來錢快,沈家那邊等不得,只得出此下策。”陳長安輕咳了一聲,窘迫溫和的模樣實在和他壯漢似的面貌不符。 孟檀沒忍住笑了一聲。 陳長安瞧著孟檀的模樣,也忍不住翹起嘴角。 “那你是如何瞧出的?” “那處賭坊,有些齷齪事在裡頭,必定會在骰子上做手腳,他們總會控制著一方不會贏太多,還會引導著眾人賭大小,方才,總是有一會兒大的那面贏得多,大那面放的銀錢多了,莊家便會搖出小來,掌握了規律,贏面便會大一些。” “只不過,我每次去,都只贏個幾百兩。” 陳長安眸光微閃,“只是今兒是最後一次了,不想見著娘了,娘放哪裡,我便放哪裡了。” 牛啊。 她是靠算,這娃是靠腦子。 孟檀比了個大拇指。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一個酒樓的後門,陳長安拉著孟檀走到一個小園子裡,當著孟檀的面,掏出一方溼帕子來擦了擦臉,撕下了滿臉的鬍子。 孟檀則是解下了頭巾,往臉上胡亂擦了擦,還不等擦乾淨呢,陳長安便拽著她的手躲到了一邊。 孟檀疑惑,便聽到熟悉的一道人聲,“小……咳,人已經約來了,吳三娘他們也準備好了。” “不能出差錯吧?” “絕無差錯。” 直到沈金珠這聲音出來了,孟檀才確定,方才那聲音是綠意的聲音。 孟檀探出頭,往外看去,只看見兩道丫鬟打扮的身影。 嚯! 這是有瓜啊! “我們跟著去看看?”孟檀眼珠子一轉,看向陳長安。 陳長安微微蹙眉,神色似是有些凝重,點點頭。 於是,兩人悄摸跟在沈金珠兩人後頭。 一直到上了三樓,看著沈金珠進了包廂,沒多久,沈金珠出來了……不對,是沈金珠打扮模樣的一個女子出來了。 兩人連忙躲到一個柱子後頭。 “咦……你媳婦指定在算計人。” 孟檀斷言。 “必定不是謀財害命。” 聞言,孟檀翹著嘴角,頗為興味地看著陳長安,陳長安叫孟檀看得不自在,“她是算計了些,可也不至於謀財害命,必定是有人犯到她頭上了,娘不是也說過她不是個壞的。”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就護上她了,哎喲,果然有了媳婦忘了娘。” 孟檀捂著心口,一臉心痛,“虧我拿你當心肝一樣的疼,竟是為了個還未過門的女子說我,你就這樣傷我的心,嗚嗚……” “娘……我不是。” 陳長安欲解釋,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