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宜生到達湯營,向轅門的官兵報告他的來意,希望他們通報給鄧九公。中軍的官員將訊息傳達給鄧九公,但鄧九公起初對此非常懷疑,認為散宜生可能是來說服他的,他擔心讓散宜生進營會擾亂軍心,因此初步拒絕了會見的請求。 然而,散宜生堅持,他強調兩國相爭不應阻撓使者的來訪,並且他此行是奉命行事,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對面決定,不適合傳聞。軍政官無奈,只得再次進營向鄧九公轉達散宜生的話。 鄧九公聽後陷入沉思。這時,正印先行官太鸞上前建議,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散宜生進來,隨機應變,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話要說。同時,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從中獲得一些資訊或利益。太鸞的建議使鄧九公思考是否應該改變初衷,接見散宜生。 鄧九公聽了太鸞的建議,覺得有道理,於是命令手下請散宜生進來。旗門官迅速走出轅門,向散宜生傳達了鄧九公的邀請。 散宜生下馬,步入轅門,穿過三層鹿角,最終來到滴水簷前。鄧九公親自下來迎接,散宜生恭敬地行禮,稱呼鄧九公為“元帥”。鄧九公回應表示,有失於迎接散大夫的禮遇,兩人相互之間非常客氣,遜讓有加。 散宜生和鄧九公在中軍帳內坐定,鄧九公直截了當地指出,既然兩國正處於敵對狀態,雙方都應該為自己的國家利益著想,不應該輕信空言。他強調自己的立場堅如鐵石,不會被任何飄渺的言辭所動搖。 散宜生以和緩的態度回應,他明確表示自己此行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因為捕獲了鄧九公的未來女婿土行孫,這件事牽涉到人間的情感和恩怨,所以姜子牙不忍心急於對他施以極刑。因此,散宜生受命親自前來,希望鄧九公能夠給出明確的判斷。 聽到這裡,鄧九公大為震驚,急切地詢問是誰成了他的女婿並被姜丞相擒獲。當散宜生透露是土行孫時,鄧九公頓時面紅耳赤,憤怒之情溢於言表。他厲聲反駁,指出自己唯一的女兒鄧嬋玉自幼喪母,被他視為掌上明珠,絕不可能輕易許配給人。他堅稱,儘管有許多人追求鄧嬋玉,但他一直認為沒有一個是合適的佳婿,更不用說土行孫了,他認為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散宜生穩重地請鄧九公暫時平息怒火,聽他詳細說明:他解釋說,在古時候,女子的婚事並不完全取決於門第高低。他指出,土行孫並非無名之輩,而是夾龍山飛龍洞的衢留孫的高徒。由於申公豹和姜子牙之間有隙,土行孫被勸說下山助鄧九公征伐西岐。 散宜生繼續敘述,土行孫的師父衢留孫親自下山,將他擒獲,並揭露了他的所作所為。雖然土行孫是在申公豹的誤導下和因對鄧九公愛女產生的一段感情,但他確實出於對這段婚姻的傾心。他明知危險,仍暗中潛入岐城行刺,只為儘快取得勝利。 被擒後,土行孫對姜子牙和衢留孫表達了他對這段姻緣的執著,說他若因此而死,將永遠閉不上眼睛。即使姜子牙和衢留孫都不願意赦免他,散宜生親自勸慰他們,認為不應該因為土行孫一時的過錯就斷送這段佳緣。 因此,他勸說姜子牙暫時留下土行孫,並親自來見鄧九公,懇求鄧九公能夠俯顧這段人間佳事,成全這對兒女的姻緣。他強調這也是出於鄧九公作為天地父母之心的考慮。散宜生不懼任何危險,只為請求鄧九公的裁決。如果鄧九公同意這段婚事,姜子牙願意將土行孫送回,以完成這段姻緣,之後雙方再決勝負,沒有其他的意圖。 鄧九公曰:“大夫不知,此土行孫妄語耳。行孫乃申公豹所薦,為吾先行,不過一牙門裨將,吾何得驟以一女許之哉?彼不過藉此為偷生之計,以辱吾女耳。大夫不可輕信。”宜生曰:“元帥也不必固卻,此事必有原故。難道土行孫平白興此一番言語?其中定有委曲。想是元帥或於酒後賞功之際,憐才惜技之時,或以一言安慰其心,彼便妄認為實,作此痴想耳。” 被散宜生的話點醒,鄧九公不由自主地坦承了真相。他表示散宜生的話極具洞察力,確實道出了他的心聲。他解釋說,雖然起初並未太重視土行孫,但土行孫在申公豹的推薦下來到他麾下,初任副先行督糧使者,後因太鸞失利,他便因其能力將土行孫提升為正先行官。土行孫連續擒獲哪吒、黃天化,甚至姜子牙(雖然最終被岐周的將領搶回),表現出色。 鄧九公回憶說,看到土行孫屢次取勝,他曾設宴賞功,藉此表達朝廷對他功績的肯定。在酒宴上,土行孫自信地表示如果早些讓他為先行官,他早就能取得西岐。鄧九公坦承自己當時酒後失言,承諾如果土行孫能取得西岐,就將女兒鄧嬋玉許配給他。他表示這本是為了鼓勵土行孫全力以赴完成國家任務,現在土行孫被擒,他沒想到土行孫會以此為口實,讓散宜生來回奔波。 散宜生笑著回應,指出鄧九公的看法並不正確。他強調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婚姻是人生大事,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