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再次安靜下來。 饒對方一命?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這兩個人應該是認識,而且有著非常大的利益關係,甚至是衝突,才會開出這樣的賭注來。 然而,實際上無論是陸安還是陸氏六女都有些驚訝,因為他們真的不認識這個女人,更別提什麼利害關係了。 一片寂靜中,李涵一雙眼睛明亮看著陸安,而陸安的眼神卻很深邃,三息之後依然搖頭。 他不答應,原因很簡單,如果這個女人傷害了他的兩位妻子,或者傷害了陸氏家族中的女人,別說什麼賭注了,誰他都不會放過的。 見到陸安再次搖頭,全場頓時又響起一片罵聲,而這次真的是咒罵了,而不是謾罵。 “為什麼?”李涵疑惑問道。 “因為我有在乎的人。”陸安說道。 “那我改一下,如果我沒有傷害你在乎的人前提下進行這個賭注,你可敢答應?”李涵又問。 陸安眉頭緊皺,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如此在意這個賭注,好像一副非賭不可的樣子。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反常,也越不想賭。 全場咒罵之中,陸安沒有再看李涵,準備開始自己的煉製。然而,就在他剛轉身的時候,卻正好看到貴賓房中透明玻璃內的六個女人。他一愣,沒想到六女竟然會在裡面。 言依公主也在裡面,看來是她把家族的人邀請過去。這樣也好,畢竟這麼長時間的煉丹過程,她們能過的舒服一些。 不過,陸安眼神一怔,因為他發現,六女對全場的咒罵明顯蘊含怒意。他知道,六女和他不一樣,或者說他與這裡的人都不一樣。他不是正常人,更嚴重的的言語侮辱他都聽過,甚至是身體羞辱,但是對於正常人來說,這是不可接受的。 他不答應賭注的話,不僅會讓自己被看不起,連妻子和家族內的人都會被看不起。 陸安皺眉,他的心態的確不是一個正常人,而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當一個正常人,變得有脾氣,變得有骨氣一點,最起碼不能讓別人因為自己而看不起自己的女人們。 於是,就在李涵失望也準備開始煉製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右側傳來。 “我跟你賭。” 李涵身體一震,立刻轉身看向陸安!不僅是她,全場又一下子安靜不少,所有人都看著陸安。 “我只跟你賭第二個。”陸安說道,“輸的人,必須饒贏的人一命。” 李涵一笑,說道,“好!” 聽到陸安答應下來,這回全場的咒罵聲才少了許多,也出現了一些鼓掌的聲音。 “這他媽才像個男人!”一個男人大聲喊道“這就對了,怎麼能叫女人給比下去?” “你說什麼?”此人的妻子一把揪住男人的耳朵,怒聲問道,“滾回家去!” “我錯了……我錯了……”男人立刻縮頭,說道,“我這就滾出去……” 陸安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開始準備煉製的材料。而孫仲和劉橫也眉頭緊皺,他們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個女人看不起,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要贏。 兩人都站在丹爐上,高高看著陸安和李涵的準備工作。很快兩人就把開始需要投入煉製的材料準備好,放好丹爐,將材料鋪進去,然後投入火焰。 一切按部就班,但孫仲卻冷笑一聲,很快這兩個人就知道,這第一關有多麼難。 其實,前四個材料的煉製都不會出現問題,問題出現在第五個材料上。第五種材料是特殊的礦石,這種礦石雖然稀少,但本身並沒有什麼難處理的地方。問題就在於,這礦石與第二種材料會發生反應,當溫度達到一定地步的時候這種反應就會觸發,發生爆炸。 要知道,每一種材料投入煉製的過程都一定會引起溫度起伏的變化,這就和火燒鍋一樣,火是一直不變的,每一種新材料新增進去會讓水變得平穩,但過了一會後又會變得滾燙。這一步的煉製同理,第五種材料投入後整個液體的溫度會被拉下來,然後慢慢上升。當溫度上升超過一個極限後,就會引發爆炸。 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溫水煮青蛙,把溫度控制在這極限以下,但又必須在能讓礦石融化的溫度之上,這期間的溫度差極小,要不停控制火焰的大小和溫度才能做到。 別以為這很簡單,事實上,確認問題是來自於這裡就非常難,因為第二種材料和第五種材料在其他丹藥中是從未有過的配伍。更難的是找到這溫度的極限,與融化極限的溫度範圍,這種溫度差的區域,就好像水不沸騰和剛剛沸騰那麼一丁點而已。 孫仲找到這一處難點,並且拿已經失敗的丹爐反覆測試了四個時辰才解決問題,在他看來,別說這兩個人能解決了,能不能發現關鍵所在都是問題。這可是需要大量的經驗積累才可以想到和做到,可不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能做到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因為孫仲和劉橫都停下,所以全場視線都集中在陸安和李涵身上。在過了足足一個半時辰後,兩人幾乎同時將第四種材料煉製成功,拿起礦石準備投入進去。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