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七號街角。 冷檸、鬱維、舅姥竹茗,三人相約下午茶。 雖說是不同年代的人,但機緣巧合,鬱維透過冷檸認識了竹茗,三人經常一起暢聊人生。 “怎麼樣?一切塵埃落定了,有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竹茗呷了一口咖啡,神情輕鬆。 要說冷檸所有的長輩當中,除了已過世的姥姥姥爺,只關心冷檸飛的累不累的只有竹茗和老伴,冷檸離婚這件事完結後,她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是啊舅姥,之前那段痛苦的日子再也不想過了,想都不想再想。” 冷檸輕鬆亦然,也是如釋重負。 “但是小檸,你也不要因為被商舟傷的太深就失去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好男人還是有的,你呢,需要時間療傷,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嘛,遇到好的小夥子,還是要擦亮眼睛把握住機會的,這也是為可可考慮,以後的日子……不能只是你們娘倆相依為命啊。” 竹茗擔心的說道,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大多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但她卻很希望冷檸早日離開給了她無數折磨的商舟,可她不想看到冷檸就此對婚姻生活失去信心,一想到冷檸往後的日子跟可可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便心疼不已。 “是啊是啊,渣男拜拜,下一個更好且更乖,咱可不能被人渣毀了一生!” 快人快語的鬱維也贊同竹茗的觀點。 “怎麼說呢,回想這兩年的婚姻,商舟帶給我的,不是簡單的傷害,而是重創。都說一個女人有了孩子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這一點在我這裡得到了很好印證。” “可可出生後,有太多個讓我崩潰的瞬間,這些都在一點點地壓垮我。你們知道嗎?當我飢腸轆轆,又恰逢經期第二天下身嘩嘩流血的時候,可可卻鬧著要睡覺,好不容易把她哄睡放到嬰兒車上,準備推她去商場找廁所,但週末的商場人滿為患,每層樓的廁所都要排隊,我推著嬰兒車又不方便,只好步行去最近的另外一個商場,零下五度的天氣,擔心可可著涼,只好脫下羽絨服把嬰兒車蓋得嚴嚴實實,我只能穿著單薄的打底衫在冰天雪地裡推著嬰兒車一路小跑,這也是為了讓可可能少吹一些寒風,也為了讓自己身體能熱起來,不要感冒,可等我好不容易走到了八百米開外的另一個商場時,可可此時忽然又醒了,要我抱抱……” “記得可可剛兩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衝她發火,那次是我腰傷有些復發,強撐著帶她出去玩,那天恰巧又買了很多生活必需品,一隻手提著重物,另一隻手推著嬰兒車,可她又不坐推車偏要我抱抱,我衝她喊了一句‘為什麼你要跟你爸一樣折磨我’!可可當時就嚇哭了,居然跟我說‘媽媽對不起’,當時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才兩歲啊,靜下來想想,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不合時宜的要抱抱才讓我如此歇斯底里嗎?其實明明是自己的生活不順,想發洩一下而已,而此時,可憐的可可就成了我的出氣筒,打從那天起,我就發誓,以後再也不對可可發火了,至少沒有原則性的問題不會。” 冷檸冷靜的說著一切,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從我們沒分居開始,類似這樣尷尬和崩潰的事情就不斷在發生,而每當此時,商舟不是在跟情人幽會,就是跟他親愛的妹妹打麻將、玩檯球,當我累死累活自己帶孩子的時候,他卻滿嘴謊話的誆騙和背叛我,我真的不敢再相信男人了,真的…怕了…不過好在我熬過來了,時間……只是讓我更加適應跟女兒彼此依靠的生活,卻抹不去心裡的傷痛,但是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打不垮我的終將使我變強大,我會越來越好的!” 說了這麼多,冷檸臉上的表情始終很平淡,因為她的眼淚和激動的情緒早已在那段痛苦的日子裡消磨殆盡,此時的她已然涅盤。 “只是我唯一擔心的,也是可可,她慢慢長大,也漸漸懂事,有時她看到別的小朋友有爸爸在身邊一副很懵懂的樣子,看得出來她想問自己為什麼沒有爸爸,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而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爸爸不在身邊這件事,這也是我唯一覺得對不起女兒的地方,但我太自私,既不願為了女兒委曲求全,也不肯為了她能有個爸爸而盲目再婚。” 說到自己吃的苦和遭受的背叛時,冷檸的表情毫無波瀾,甚至是輕鬆,但說到可可,冷檸的眼眶卻有些溼潤。 “說什麼呢!這怎麼能叫自私?你為可可已經做得夠多了好嗎?當初你糊塗到只要商舟對可可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不是嗎?是他自己爛泥扶不上牆,那能怨誰?一年到頭也不見他主動來看望女兒,好不容易見一次還是處心積慮地拍照片留證據來對付你,這樣的人換做是我老公,早就把他踢一邊了!根本不可能等到孩子兩歲!” 鬱維寬慰道。 “小檸,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多讓你崩潰的事,以前只知道商舟出軌、你爸媽又是那樣的性格讓你苦不堪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