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體,劉梅在他父母那裡得到的東西少了,那就相當於他秦河在父母那裡,沒有什麼地位。 如果真的在乎他這個兒子,不可能才拿這麼點東西出來,別的不說,暗地裡給他們小兩口包個成家立業的大紅包還是可以的,可他們沒有,這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現在家裡還沒分家,他住在鄉下,但離的也不遠,也就是說,這個家裡的一切東西,都有他的一份,現在他不要不佔,以後是他的妻兒吃虧。 沒錯,就是這樣的,秦河再一次,用這套理論說服了自己。 劉琴想的跟秦河就很不一樣了,在她看來,自己已經盡力了,這劉家人要多少,她給多少,怎麼還給出問題來了。 這個家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是她跟秦山兩個人辛辛苦苦掙回來的,所有的一切,她享有最高支配權,她喜歡哪個兒子,對哪個兒子好,這都是她的權利,誰都沒有置喙的權利,劉梅沒有,秦河更沒有。 現在秦河的質問,是在挑釁她在這個家裡面的權威:“我是你媽,這個家裡面的一切東西,我都可以支配,我把你養到這麼大,不是為了讓你質疑我的。” “你想要糧食,我可以給你,但是要我自己願意給,我要是不樂意,你們兩口子哪裡涼快哪裡待,誰都別想支配我。” “你都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兩歲,你一個青壯年,手腳俱全,想要什麼東西,明明可以自己去奮鬥,為什麼要伸手向我要,我是你媽,難道就欠了你的,必須要榨乾骨肉,來給你吸血嗎?” 劉琴的質問,振聾發聵,秦河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但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劉梅其實是抱著孩子,悄咪咪躲在門口面偷聽的,看什麼時候時機合適,她也出去敲敲邊鼓,看能不能多要點東西。 但是外面的情勢太嚴峻了,一聽到劉琴的聲音,她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秦河都被罵慘了,她要是一股腦殺出去了,下場估計連秦河都不如,還是別去給秦河添麻煩了,那是他親媽,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再說,親母子之間,打是親罵是愛,真要是沒那層關係,人才懶的搭理你呢!她就不要出去添亂了,在屋子裡乖乖帶好孩子就是了。 外面的秦河一下子就頂不住,臉上露出了帶著些許討好的笑容:“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我親媽,我能那麼對你嗎?” “只不過家裡是真的沒糧食了,如果我們要回去了,回之前,肯定是要去黑市看一看的,我可以不吃糧食,但是劉梅不能不吃,她還在喂孩子呢!” 說來說去,好像又繞回到了原點,母子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劉琴回屋,拿了一個袋子出來。 麻布袋子裡裝的是紅薯幹,也就是生紅薯,剃成絲,曬乾後,裝袋子裡放到現在的紅薯幹。 裡面約莫有個五六斤的樣子,不多,但足以把兩人給打發了。 “拿去,最遲明天,如果不走,到時候別怪我趕人。”說完,劉琴就走了,她要出去緩緩,短時間內,她不想看到這個沒良心的兒子。 如果剛剛秦河硬跟她嗆聲,跟她吵跟她鬧跟她爭,那是一點糧食都沒有的,兩口子也得趕走,但是秦河一服軟,她倒是願意手鬆一些,給他們拿點糧食帶回去。 確定腳步聲走遠了後,劉梅十分興奮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搓著手看著秦河問道:“秦河,我看看你媽給了你什麼東西?” 秦河也不小氣,直接就把袋子給她了:“給,隨便看。” “最後還得看我的,你這個沒義氣的,一有點事,跑的比兔子還快,簡直是沒眼看。” 劉梅也不跟他計較這點口頭上的小事,還順勢誇了他兩句,希望他以後再接再厲:“是是是,還是你厲害,你可是我劉梅選的男人,你不厲害誰厲害。” “這得有五六斤的紅薯幹了,也不錯,值個一兩塊錢了,夠咱們在家吃個三四天了。”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你媽可是說了,最遲明天,我們要是拿了東西不走,估計她是要翻臉的,對我們不利啊!” 見好就收這句話,劉梅還是很清楚明白的,這要是得寸進尺,估計下次他們連門都難進了。 秦河對這個事,也很苦惱,他不想走,這裡有吃有喝,還有玩,以前的兄弟混的好的,都已經是廠裡的正式工了,他現在跟人說話,都覺得自卑,但是他們玩的還算是可以,以前經常待的地方,逮著空,也都逛了個遍,回憶往昔。 可他媽嫌他煩,不許他在這裡住下去了,這次他也只能回去了,一頓飽跟頓頓飽,他還是能分清楚的。 這要是一次就把人給惹毛了,下次再來,怕不是要被掃帚打出去了。 “明天中午,在家裡吃完中午飯就走,免得我媽她生氣。” 明天他媽要上班,他們要爭取,在他媽下班之前,離開這個家。 至於藉口,他都想好了,小孩子身體脆弱,不能見風勞累,起很早去趕早班車,肯定是不行的,怕大寶生病,這樣,他們又能在家裡多混兩頓飯了。 “好,我也覺得不要跟媽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