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劉母來的遲了,她到的時候,天都快徹底亮起來了,什麼豆腐豆芽,全都沒了。 豆芽豆腐這些東西,雖然自己在家也能做,可她要上班,秦清的話,不說不做,說了也不會做,指望她,還不如指望天上掉塊豆腐下來。 劉母十分失望的提著籃子去了黑市,不過,很快,她又出來了。 那豆芽的價格都快比上她去糧站買大米的價格了,坑人也不能這麼坑啊!她當然不會上當。 因為捨不得,最後,她只帶著一些海帶回去了。 至於魚,家裡還養著三條草魚,不缺這玩意兒,不需要買。 家裡的魚,都是劉家父子倆釣回來的,雖然個頭並不是很大,最大的那條,也不過一斤多點,可在釣魚界,已經很能拿得出手了。 短時間內,劉父跟劉晨,是不打算吃掉它們的,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功勳章,這要是吃掉了,後面家裡來了人,去找誰炫耀啊! 劉晨一起床,看到桌上擺放著的飯菜,十分的不滿:“媽,咱家沒窮到這種地步吧!” “大過年的,吃大白菜湯和玉米碴子粥,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日子過不下去了呢!” 大過年的,天天魚肉都有,才對啊! 他不喜歡吃素,只喜歡吃魚肉雞蛋,平時就算了,吃不起,大過年的還這麼敷衍,他不樂意了。 “昨天晚上的肉,就你吃的最歡,還不滿足啊!” “聽話,等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大蔥豬肉餡的餃子,再加上一隻雞,怎麼也夠吃了。” 如果不是昨天秦清把那碗骨頭湯灑了,昨天晚上的肉,該挪到今天來吃的,都怪她。 想什麼來什麼,昨天晚上怎麼敲門都不應聲的秦清,一大早,聞著飯菜的香味,自己把門給開啟了。 “媽,今天早上做什麼好吃的了。”秦清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無辜樣子。 “我看看...海帶湯,玉米碴子粥,媽,這也太寒酸了,一點營養都沒有,我這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大孫子呢!” “這吃的差了,孩子營養吸收不好,我怕他以後身體差。” 劉母一聽這話,直接就是呸呸呸,把那些話給呸走了:“我告訴你,你別在這咒我的孫子,我孫子好著呢!” “而且,你別騙我了,你肚子裡的,就是個丫頭片子,我都找人算過了。” “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家裡不缺丫頭片子,只缺孫子,你要是生不出來,別怪我讓我兒子休了你。” 被秦清這麼一打岔,跑偏了,原本是想要找她算賬的,最後開始跟秦清爭論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了。 “我這還沒生,你就知道了,你知道個屁啊!” “那鄉下神婆說的話,能靠譜嗎?” “媽,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愚昧了,而且,現在是新中國,以前那套不實用了,生男生女都一樣。” “這人人都想要生兒子,那閨女誰生啊?這沒有閨女,兒子討不到老婆,最後不也白生嘛!” 最後那句話,秦清說話的聲音特別小,幾近於無。 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生兒子好,還是閨女好,但是大家都覺得生兒子好,那她也覺得生兒子好。 大家都覺得生了兒子就有了根,以後等他們年紀大了,就有了依靠,那還是生兒子好吧! 在這個人人拼兒子的時代,她身為女人,好像不生個兒子出來,就平白矮了別的女人一截似的。 要是沒有兒子,似乎所有人都會指著她的腦袋,說她是個罪人,耽誤了男人家的香火傳承。 哪怕平時在家裡家外表現的再潑辣,一面對這種事,整個人就都縮起來了,萎縮的那種,直不起來腰。 “你在說什麼?有本事聲音大點。”劉母厲聲呵問道。 “沒什麼,我隨便說說。” 到了這裡,劉母終於想起了昨天秦清的一系列瘋癲行為:“昨天的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現在你竟然還有臉出來,跟我嬉皮笑臉的,還嫌桌上的飯菜不好,我看你是皮癢了。” 秦清避開了劉母掐過來的手,躲在了劉晨身後:“說話就說話,可千萬別動手動腳的,不然,今天早上大家都別吃了。” “我爸媽十幾年來,從來就沒有對我動過手,你要是敢伸手,爪子都剁了你的,我沒有說笑。” 秦清的話語裡滿是認真,任打任罵的受氣包兒媳婦,很顯然,不是屬於她的角色,真要是惹急了她,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她這個活生生的人呢! “你...你...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劉母指著秦清,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這個反差太大了,昨天,秦清是把湯掃在了她身上,婆媳倆並沒有像今天這樣,鑼對鑼鼓對鼓的交鋒,所以,她對秦清的印象,大致還停留在從前。 “這有什麼不敢的,大清早亡了,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你那套封建大家長主義,還是收起來吧!” 看劉母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了,秦清轉頭去廚房拿碗筷吃飯了。 她拿的是湯碗,盛菜的那種,哪怕早飯不好吃,她也得多吃,吃飽,氣死那老妖婆。 看秦清下手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