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幹活的人對於老婆子的話置若罔聞,甚至還特意繞開了她家,到更遠處的地方,開了一條路出來。 這就是特意針對,赤裸裸的特意針對。 誰讓大家都在外面掃雪,她家一個人不出的,今天學校放假,身為老師的,她的兒子,也是在家待著的,可他就是不出門幹活。 還想幫他們家掃雪,做夢呢! 他們清理出來的雪,沒有堆他們家門口去,就已經算是素質好了。 “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麼回事啊?” “我讓你們過來掃雪,耳朵聾了,沒聽見嗎?” 於老婆子的吼叫聲,讓她兒媳婦皺了皺眉,對於這種沒素質的老太婆,她是不喜歡的,如果不是她能在家做做飯,每個月能從另外兩個兒子哪裡領到十塊錢養老錢和二十斤糧食,早把她掃地出門了。 就她那不會做人的樣子,很顯然,樓裡住的人她沒少得罪,要不然,他們一家的人緣不會這麼差。 自己的原因,她是一點不提,全怪老太太頭上去了。 眼見外面的人跟聾了似的,於老婆子氣的夠嗆,扭頭就眼不見心為淨的回去烤火了,既然支使不動那群人,她還站在那窗戶邊上幹什麼,喝西北風嗎? “氣死我了,那群小兔崽子,簡直是反了天了,竟然敢這麼對我,如果我不是冬天腿腳不方便,高低得出去,一人給一棍。”她這純粹就是抱怨,抱怨外面的人不聽話,不聽她的話。 當然,也有發洩自己不如意的意思在裡面,上了年紀的老人都這樣,喜歡碎碎念。 可她兒媳婦不耐煩了,本來這個廢物就什麼事情都沒有解決,那些負面情緒,還要他們來承受,她算老幾。 “行了,你也別囉嗦了,就你這樣的,誰願意搭理你,反正我是不願意的。” “你要是有這勁頭,直接朝著外面的雪使好了,家裡鐵鍬還是有的,你自個拿把,隨便使。” 聽到這帶刺的話,於老婆子不敢吭聲了,她哪還有這本事。 現在出門,她都要拄著一根柺棍,防止摔倒,要她拿把鐵鍬出去剷雪,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去不得。 外面的雪就沒停過,之前蓬鬆宣軟的棉花雪,隨著時間的流逝,沉積聯結在一起,變硬了,一腳踩下去,咔嚓一聲,卻並不會像之前那樣,深陷下去,而是踩在硬邦邦的雪地上。 積雪的厚度已經來到了膝蓋那麼高,雖然街道上的積雪每天都有人清理,但是居民樓下的積雪是沒人管的,需要居民自發清掃。 秦溪他們住的這棟樓裡面,住了八戶人家,並不算多,但是每家每戶每天出個人,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足以清掃出一條用以行走的小路,但一樓的於家,一直都縮在家裡當鵪鶉,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彷彿是要所有人把他們一家給忽略遺忘,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就有人告到街道辦去了。 還老師呢,就他們家這人這素質,家裡孩子在這人手底下學習,都怕這這廝給教壞了,太自私了。 要知道,他們辛苦清掃出來的路,這於家人不是不踩,相反,他們踩的十分歡快,但就是不出工不出力,死佔便宜。 雖然很多事情,都是他家老人出面的,但是個人都知道,於老婆子十分的聽她那個兒子的話,說這件事跟他沒關係,肯定是沒人信的。 當天下午,李舒蘭就來了,雖然這事不算什麼大事,但是既然有人報告了,他們就要處理。 拿這件事上綱上線很顯然是不能的,大家頂多是在道德上譴責一下對方。 李舒蘭幹事來的時候,於家沒什麼人在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就剩一個於老婆子在家裡杵著。 她也沒有烤火,一個人在被窩裡貓著呢! 家裡的煤是有數的,她一個人在家裡烤火,不划算,而且太自私了,於是,她兒媳婦就讓她在家裡用棉被包著身子,也不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派上什麼用場,但是也不能給他們拖後腿,節省煤碳算是其中一項。 還說什麼誰家老太太有她這種福氣,大冬天的,什麼都不用幹,每天只需要貓在被窩裡,吃喝不愁,這種話聽久了,於老婆子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了,自得其樂的待在別人給她編織的幸福籃裡。 “砰砰砰...” “於老太太,在家嗎?”李舒蘭拍著於家的房間門問道。 她知道,這老太太不出意外,肯定是在家的。 雖然知道等她兒子兒媳婦回來,上門的效果更好一些,因為那兩個都是體面人,要臉。 當著他們背後說的再花,他們知道也當不知道,裝聾作啞,還真就一直不動,但是當著面說的話,肯定是要聽的。 可今天她家裡有事,家裡來客人了,時間一到,她就要回去做飯,等不到於家小兩口回來了,只能自個先上於家來看看,過兩天,再回訪一下,看於家人改了沒有。 這個時候,街道辦的工作人員,那工作態度和認真負責的模樣,絕對是值得後世的人學習的。 “來了,別敲了,敲壞我家的門,要你賠啊!”於老婆子脾氣暴躁的吼道。 最煩這種人了,她在被窩裡躺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