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聽到陳穗那些個貶低自家的話後,一口濃痰吐在了對面那老婆子的腳下。 就算傷不了她,也要噁心死她。 她都不知道幹了多少次這種噁心事了,想吐在哪就吐在哪,絕對不會失手,如果失手了,那就是故意的。 “李大嘴,注意素質,這是村裡的牛車,大家的財產,不是你家大鐵鍋。”陳穗臉色很不爽的說道。 任誰一大早,高高興興的去見閨女,結果卻看見了這噁心玩意,都會覺得晦氣吧! “關你屁事,又沒吐你家鐵鍋裡面。”說著,李大嘴又蓄勢,往陳穗腳邊吐了一大口口水,把人噁心的夠嗆。 這時候,唐穎有些後悔坐在陳穗邊上了,這對面有個噁心東西,激的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李大嘴,注意素質,如果你要是再這樣,還是自己走路去鎮上坐車吧!” 陳宗澤一出馬,李大嘴行為上收斂一些了,可嘴上功夫卻是沒打算停。 “陳穗,你就吹牛吧!你家閨女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兒去。” “都年紀一大把了,再過兩年兒子都能娶媳婦,女兒也馬上就能嫁人了,竟然還生了個小娃娃出來,不知羞。” “當初被婆婆磋磨,哭著跑回來的是你閨女吧!” “你閨女的婆婆雖然只有一個兒子,可閨女有四個,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當初她嫁進去的時候,跟那兩個還沒出嫁的小姑子鬧的是不可開交,天天被欺負。” “現在日子好過一點了,還不是那老婆子年紀大了,閨女回家的次數漸漸減少,她才慢慢不怎麼折騰了。” 就陳珠以前過的那個慘樣,現在這老婆子竟然還腆著個臉說她閨女嫁的人有多好,合著當初鼻青臉腫從婆家跑回來的人不是她閨女一樣。 要知道,婆婆才是跟兒媳婦相處時間最長的人,這婆婆不好相處,其他都白搭,更別說還有四個看不起陳珠鄉下人身份的大小姑子。 “那也總比你女婿天天打你閨女好些吧!” “你天天唸叨外孫媳婦家有多好,可人再好,也跟你家沒關係,你閨女還不是被那個酒鬼壓的死死的,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看你那酒鬼女婿那鬼樣子,就知道,不是個短命的,你家蘭丫頭,還有的磨呢!”陳穗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可只要你家那本比我家的更難念,那就可以了,我就可以從中得到些許安慰,些許優越感。 “你家女婿才是個短命鬼呢!”李大嘴裝作沒聽清楚陳穗說的話,趁機罵道。 “你是個短命鬼。” “你才短命鬼。” “李大嘴,你是不是要找不自在啊?”陳穗裝模作樣的擼了擼袖子。 “來啊!真當我怕你。” “你有本事就朝著這來,不敢就是慫包,我都瞧不起你。”李大嘴指著自己的腦殼,言語挑釁道。 她反正賤命一條,這陳穗要是真敢動她,她非得訛得她大出血不可,還真當她李大嘴,誰都能來踩一腳啊! 這十里八鄉的“好”名聲,那都是她一拳一拳打下來的,打不過的時候,往地下一躺,這一招,無往不利,誰能擋得住啊! “嬸子,你可消停點吧!” “娘,你也別鬧了,要不還是坐我旁邊吧!” 免得你們兩個一個不對付,又吵起來,最後為難的還不是他。 陳宗澤完全拿這兩個老太太沒辦法,一個比一個倔,還兩個都是他的長輩,一個是親孃,一個是親嬸子,也就是他二叔的媳婦。 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家的關係比普通的街坊鄰居還不如,這都是因為兩個老太太不和,而且李大嘴這人確實是無恥,最喜歡扒拉別人家的東西往自家送,是出了名的只進不出,現在兩家人逢年過節的,早就沒了走動。 當初他老爹去了,他們一家孤兒寡母的,可沒少受這個二嬸子的欺負,這些,他都還記著呢! “不去,前面冷,而且還沒人陪我說話,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在前面坐著吧!”陳穗想都不想,直接開口拒絕了陳宗澤的提議。 在後面坐著,雖然有李大嘴這個討厭鬼礙眼,可也能消磨時間啊! “哦,知道了。”對於自個老孃,他一向是沒有辦法的。 “那坐穩了,時間差不多了,應該也就我們這些人去縣城了。” 突然,陳宗澤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唐知青,現在幾點了?” 以前他都是在家看過鍾,在這都是估摸著時間點快到了,就直接出發的。 現在這裡有個知青,她手上戴著手錶,想知道現在幾點,直接問她就是了。 “七點一十了。”唐穎抬手露出了手腕處明亮依舊的手錶,說道。 這塊表是家人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她愛惜的不得了,每日都要細細擦拭,而且幹活的時候,是捨不得戴的,放在知青點女生宿舍的櫃子裡,一把大鎖掛在上面,安全的很。 除非有人用刀具把櫃子給劈了,不然她這手錶不會丟。 “咱們走吧!” “問什麼時間吶!” “不會有人來坐車的,基本上要去縣城的,都會提前跟你打個招呼,要不也會跟陳愛國說一聲,要是沒說,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