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試著扶他老孃站起來,可他那跟李大嘴差不多的身高,以及還沒李大嘴壯實的身板,怎麼可能扶得起她。 更別說李大嘴一條腿摔斷了,壓根就使不上勁,只能一個勁的往她的好大兒身上靠,最後結果自然是母子兩人都摔了個屁墩。 “哎呦,摔死老孃了。” “你個沒用的廢物,連我都扶不起來,這麼多年的飯白吃了嗎?” “看來之前陳穗那老婆子確實沒說錯你,你還真是個軟腳蝦,更是個連自己老孃都扶不起來的軟腳蝦,整個陳惠村,再沒有比你還要廢物的男人了。” 看陳浩又管她了,李大嘴順杆爬,又抖起來了,指著把她摔了的大兒子一頓數落。 也就是她現在落了難了,等她好了,非得給他一頓排頭吃,之前竟然敢躲,害她摔倒,後面救她,竟然猶豫,現在扶她,竟然摔她,陳浩這是皮癢癢了啊! 她看是這廢物兒子,看她還沒摔死,故意來折騰她,好把她折騰死,這樣,這個家就是他當了,她辛辛苦苦攢了大半輩子的家業,也都會便宜了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她不會去想現在陳浩下來努力扶她救她,是不是跟她想的有些許出入,她是個認死理的人,她只認自己以為的。 “我...” 陳浩的話還沒說完,李大嘴又把話頭搶了過去,她的聲音更大,更洪亮,直接把她老大的聲音給蓋過去了。 “我...我什麼我,你就是個廢物,扶不起我,不會叫人啊!” “老孃養你這麼大,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免得來拖累你?” “好啊!你不說話,不辯解,是不是心裡真是這麼想的,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樣,巴不得我死了好給你們騰位置是吧?” “我就知道,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哪怕是我生的。” 聽到這話,憑空背了一口大黑鍋的陳浩,感覺自己要被冤枉死了,一口怨氣堵在胸口,吞不下,又吐不出來,那叫一個難受憋屈。 “沒有,我不是...” “不是什麼?” “老孃的腿都要疼死了,還不快去給我叫人,在這囉嗦什麼?是不是真的想要疼死我?”之前腫的老大,但是沒什麼疼痛感的腿,現在疼的不行,一抽一抽的,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 而且,她感覺自己的腿稍微移動一下,就疼的不行,她現在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她這條左大腿,可能是斷了。 想到村裡那些個摔斷腿的人,最後都跛了,拖著一條斷腿走路,看起來就不利索,幹活也不太能行了,自然是逃不過被家人嫌棄的下場,一想到這個事,李大嘴的心情那叫一個沉重。 不行,她不能落得這個下場,她要去治腿。 陳浩跑上了坡,看了看大堂哥陳宗澤,又看了看村裡去年來的新知青,隨後,果斷的朝著隊伍裡唯一的那個男知青走去:“秦知青,能不能麻煩你幫幫忙,幫我把我娘給抬上來。” “不能,剛剛那老婆子還十分囂張的想要打我妹妹,現在又來找我幫忙,不幫。” 雖然這老婆子此時此刻看著是有些可憐,但是這抵消不了,她之前對車上其他人施加的傷害。 再說,這老婆子只是看著可憐罷了,看她對她兒子說話的態度,哪裡可憐了,分明還是那個挨千刀的老虔婆。 還有,今天他本來是想去縣城看看家裡人的,可被這個老婆子一攪和,縣城肯定是去不了了,她耽誤的事大了去了,還幫忙,不上去踹幾腳,都是他秦河寬仁大度了。 “幫幫忙,秦知青,我老孃年紀那麼大了。”陳浩雙手合十,低聲下氣的求道。 被李大嘴聽到了,又是罵他窩囊廢,覺得他丟人,竟然這麼低聲下氣的對外來知青說話,簡直丟她李大嘴的臉。 “不能,這是原則問題,她欺負的是我妹妹。”在這點上,秦河分的還是很清楚的,跟妹妹比起來,這沒有任何交情的外人算個屁啊! 陳浩一聽這話,扭頭看向了秦溪,他之前雖然看到了這個柔弱女知青,一腳把她老孃給踹了出去,可女人都有心軟的毛病。 秦溪看都沒看他一眼,扭頭跟唐穎說起了話,什麼活該報應,罪有應得之類的話,一股腦的從她嘴裡說了出來,聲音並不小,這會子,陳浩就算是不開口,都明白她是個什麼意思了。 沒想到,這新來的知青竟然都是硬心腸,沒一個好說話(欺負)的。 想到這,陳浩扭頭看向了雲晴跟陳月這兩個老知青:“麻煩拜託了,我娘她年紀大了,是真的經不起折騰。” “我知道你們知青都是知識青年,懂禮貌心又善,是個好人,我老孃一直在家裡說你們人好...” 這是他老孃教給他的一招,戴高帽。 果然,陳月跟雲晴兩人臉上的神色有了鬆動,於是,陳浩再接再厲的對兩人進行了一系列的吹捧,直把人吹的是五迷三道,直接就下坡去幫忙了,走前還十分得意的給了秦溪跟唐穎好幾個得意的眼神。 她們可是善良且樂於助人的女知青,跟那兩個冷心冷肺,冷漠無情的女人不一樣,她們在村民們心中的地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