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這窩兔子怎麼賣的?”秦河蹲下身,看著籠子裡的小兔子,問道。 說完,他還伸出手,捏著那隻大母兔的脖頸,把它拎出來,仔細看了看,又上手摸了摸,確認沒有什麼外傷後,又從籠子裡拿了一根枯草出來逗它,看它還挺有精神的,才放心的把兔子放了回去。 他們是買兔子回去養的,還指望這母兔子給他們下崽呢!要是病了,可不行。 至於小兔子,看起來有他兩個拳頭那麼大,可愛倒是挺可愛的,可一拎起來,輕飄飄的,它們也就是兔毛蓬鬆,不然看起來,肯定像個半大的老鼠。 “全部拿走的話,十塊錢算了。” 看他們是年輕人,而且裡面還有兩個女娃子,價格肯定是要往高處抬的。 這年輕小夥子,臉皮都薄,說不定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現,還真就同意了呢! “給個實誠價,我是誠心想要的。” 之前是黑市的人擺的攤子,壓根就沒有講價的餘地,都是一口價,愛要不要,可這些散攤不一樣。 秦河之前就發現了,秦溪不會跟人講價,很容易就花錢把東西買了,這種時候,還得他出手,十塊錢,不可能,他的底線是八塊。 如果可以,能七塊拿下自然是最好的,主要是那個母兔子值錢,小兔子的話,頂多算個搭頭,給個兩塊就差不多了,因為這些小兔子,實在是太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這不能少了,我這兩窩兔子,就只剩下這八個了,而且,看這母兔的肚子,很顯然,懷上了,要不了多久,它又會生一窩小兔子,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秦河一聽,找到了漏洞:“看樣子,你也知道,這兔子在這樣的天氣裡,不好養活啊!” “這樣吧!七塊,我給個實誠價,我也不會看兔子,懷沒懷的,我也不知道,就算是懷了,這種天氣下,也只有死路一條。” 老伯一聽,有些著急了:“這不能,我這都是頂頂好的灰兔,身體健壯的很,如果不是家裡缺錢,我怎麼捨得賣啊!” “籠子裡一共有九個兔子,你要是願意,就九塊錢拿去,長長久久,就當我們交個朋友。” 如果不是因為天冷,這兩窩小兔子特別難養活,已經死了一半了的話,他還捨不得賣呢! 至於那個母兔,它性格不好,之前生的那窩,被它咬死吃掉了三隻小兔子,像這種母兔,他們一家人都覺得不太好,所以,也不能留了。 “不行,這價格太貴了,不合適...” 兩人又拉扯了一番,秦河最終把價格殺到了八塊,這是對方的底價了,再少,他也不願意賣了。 最後,秦河讓對方搭了個籠子,也沒再繼續殺價了,他嘴巴都要說幹了。 如果不是囊中羞澀,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在街上,這麼跟人斤斤計較的殺價,說到底,還是窮鬧的。 這次出門,秦溪帶了三十塊,之前吃麵買饅頭買肉買棉被棉花,再加上這一窩兔子,這錢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 秦溪也不是不心疼錢,就這些東西,需要她忙活兩個多月,才能買得起,可無論是被子還是棉花,那都是生活必需品,而且還是能用很多很多年的必需品,這麼一想,倒是沒有那麼心疼了。 至於那九隻兔子,秦溪對它們寄予了厚望,採草藥還是來錢太少太慢了,畢竟陳惠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村子,周圍沒有深山老林,也沒有什麼珍貴的藥材,如果想在開放後施展拳腳,沒錢是不行的。 所以,秦溪把主意打到了養殖上,兔子是她的最優選擇,因為兔子光吃草,就能長大,而且母兔的生育力很強大,一年最少能生個三四窩,多的六至八窩。 只要能成功把小兔子養大,賣掉,一年少說能掙個幾十塊,這錢用來維持家裡的日常開銷,應該是沒問題的。 唐穎也吃驚於秦溪的手鬆,之前就知道秦溪有錢,現在看來,還是她見識少了,秦溪這一出門,花的就是別人一個月的工資啊! 以前的她,肯定是捨得的,現在肯定是捨不得的,在鄉下,想要掙錢,實在是太難了。 這次出門,她已經花了兩塊多了,她跟何遠總共就湊了五塊六毛錢,剩下的錢,她打算跟秦溪一樣,買點糧食回去。 雖然秋收過後,她跟何遠兩人總共分到了三百多斤糧食,可這點糧食不夠吃啊! 特別是她,每天掙四五個工分,秋收她只分到一百多斤的糧食,就這點,夠誰吃的。 這會子,來到了這個好地方,她打算多買點糧食回去,別的不清楚,可多吃點,吃飽點,總歸是不會有錯的。 剛好,秦溪她也是這個想法,這時候的生產力還是太低下了,隨便來場天災人禍,都有可能造成當地的動亂。 如果哪個地方糧食欠收的話,饑荒的發生,那就是必然的,沒看到現在大街小巷,都還是用票買東西嘛!這是供給跟不上需求的權宜之計,什麼時候,票證取消了,大家的肚子,也就不用太擔心捱餓了。 剛來的時候,她餓過肚子,那種餓到肚子裡彷彿有把火在燒的感覺,以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