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主動的是劉梅,她話比較多,似乎是想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把這些年家裡發生的事情,全都告知兩人。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劉琴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她看到秦江秦溪的第一反應,是陌生。 時間過去了好幾年,再加上之前兩人在鄉下待了許久,秦江秦溪的面容早已模糊在她的記憶中,她能一眼認出兩人,這才是怪事。 老舊的青磚瓦房裡,母子三人相互看著彼此,眼裡寫滿了打量二字。 劉琴是真的覺得這兩個年輕人沒有禮貌,哪有在別人家裡待著,看著主人家一言不發的,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沒辦法,最後只能由她來發問了:“你們是?” 秦江秦溪兩人都沒有回答,恰巧這個時候,劉梅帶著她在市場上買好的菜回來了。 “媽,你愣在這兒幹嘛?” “大哥大妹都回來了,媽你是不是高興傻了?”劉梅裝作沒感受到現場尷尬的氣氛,笑著說道。 這些年,家裡就她一個小媳婦,她還跟婆家一大堆人住在一起,出現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因為她沒有工作,要在家裡帶孩子,難免跟家裡人發生摩擦,畢竟他們兩口子是伸手跟家裡要錢的人之一,沒話語權,腰桿子不直溜。 她以前可沒少因為錢的事跟家裡人發生摩擦,人窮志短,這句話,是一點沒說錯。 要擱在以前,她可從來沒想過,結婚後手裡沒錢的日子,會那麼難過,哪怕她現在已經住在了城裡,成為了城裡人,也一樣。 劉琴一聽劉梅的話,傻了,這是秦江秦溪? 說實話,她還真沒認出來。 不過這兩個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的,都回來看到她認出她了,竟然一句話都沒有,還等著她來開口,故意看她的笑話。 咋地,她天生就欠了他們兩兄妹的啊! 一個兩個,都是來討債的。 劉琴冷笑一聲:“我還真是看傻眼了,有誰家的閨女兒子是這樣的,見了母親,連最基本的一句問候都沒有,今天我還真是開了眼了。” “你們也知道回來,去大城市裡面讀書,一去就是五年,這五年裡,杳無音信,既不寫信回來,也沒個口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死在了那地方呢!” 她似乎是想要把這些年,落在她身上的奚落不滿全都發洩出來。 就因為這兩個人,她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現在他們憑什麼一臉清高不滿的站在她面前,等著她的討好。 做夢,她劉琴哪怕是餓死,都不會向這兩個白眼狼搖尾乞憐,沒了他們,她的日子只會更順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從不交流,從不接觸的母子三人,已經成為了陌生的仇敵,至少在劉琴眼中,就是這樣的,那兩個白眼狼,就是她的敵人。 也許曾經的她,在街坊鄰居親朋好友的勸說下,有過些許的動搖,想過等秦江秦溪回來,要怎麼對他們,與他們和緩關係,讓他們幫襯家裡,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對他們的那點子期待,全都成了怨憤,她是生他們養他們的親媽,這兩個從她腸子裡爬出來的小東西,憑什麼反向要挾她,還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憑什麼她要低頭,為什麼不是秦江秦溪兩個向她低頭? 聽到這話,劉梅的眼睛瞪大了,沒想到她婆婆竟然這麼勇。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媽,你在說啥呢?” “這大喜的日子,大哥跟大妹都回來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立場表明出來,示了好,留個好印象就行了,別的還是不說為好,畢竟她接下來的時間,肯定是要繼續跟家裡人相處的,這要是得罪狠了,是真的會被婆婆趕出家門的。 劉琴甩開劉梅搭在她身上的手:“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 “這麼多年,他們有哪點盡到了為人子女的責任,一走就是四五年,杳無音訊,我這心裡多難過啊!別人說的話多難聽啊!” “既然他們做事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們,考慮過我,我為什麼要對他們的迴歸感到高興,哪怕他們有錢出息了,也不行,這就不是錢的事。” 劉琴那滿是皺紋的眼睛裡,緩緩流出了一滴眼淚:“我知道,你們還恨著我,可我是你們的親生母親,哪怕有再多的不是,你們都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這個事實,沒有辦法改變。” 看著劉梅倔強又決絕的模樣,秦江秦溪心裡並沒有什麼觸動,說一千道一萬,他們都並不想背棄以前的那個自己。 真要讓他們跟家裡人一笑泯恩仇,成為相親相愛一家人,抱歉,他們做不到。 這次只是回來看看,畢竟出去這麼些年了,有時候,心裡總會想著念著以前發生的事。 再加上單位上經常有人問,為什麼他們過年不回去,問的多了,這次,他們索性就回來看看了。 “這個確實是這樣的,誰都沒法改變。” 但是秦溪並不想跟她討論什麼生恩養恩的問題:“現在您還在上班,身體也還算硬朗康健,並不需要我們擔心,等到您年紀上了六十,我們會按照正常標準,給您打養老金回來的,這是我們身為子女,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