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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氣溫比白日要降了不少,沒了白日間的百姓喧囂和煙火氣,整個善鎮都被籠罩在一片暗沉沉的夜色之中。
外面的風聲一時高一時低,偶爾還能聽見蟲子低低的聒噪聲,又像是陡然被人掐滅了,發出“唧——”的一聲臨終哀鳴。
人們已然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此刻都陷入了沉睡。除了現在一行十人所在的小洋房之外,所有的灰石磚房都和夜色融為一體,在深藍的夜幕之中,林立著一座座不高的黑色的房影,看不見半點兒生氣,遠遠看去,像是林立在大片平原之上的一座座墓碑,正中間便是那突兀的白色建築,被層層疊疊的黑色建築環繞,異常的扎眼。幾盞幽幽點燃,久久不滅的紅色燈籠,像是一雙雙睜開的兇獸眼睛,在暗地裡偷窺著整個善鎮,伺機而動,隨時準備吞噬著什麼。
以小洋房為中心,有許多見不得光的生物,攀爬蔓延,一步步靠近,一點點聚攏過來。那些生物勉強可以稱之為有一點人形,大多是爬在地上,也有一部分是能站起來的,它們渾身焦黑一片,暴起的黑色面板下是滿溢位來的紅的白的分泌物,看不出來形狀的手掌在地上輔助著艱難爬行,身後便是一長串滑膩的軌跡。
“呵呃——呵呃——”這聲音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從嗓子裡擠壓出來的長嘆,也像是乾啞的喉嚨裡空氣摩擦震動出來的粗糙雜音,它們渾濁發黃的眼睛,在那些惡臭濃厚的分泌物下投射出灼熱的目光,手腳並用地爬行著、掙扎著,想要試探從這棟房子的任何一個角落裡入侵,將那些鮮活的□□變成和它們一樣的潰爛腐敗,將他們一起拖入深不見底的地獄,被焚燒成一團灰燼。
“呵呃——”
“啪嘰、啪嘰、啪嘰……”
……什麼聲音?
黏黏糊糊的,像是有什麼人穿著被水浸泡到軟爛的鞋子踩在雨後的泥巴地裡一樣。每一步都帶著清晰的水聲,而且不止是一處,那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過來的,將他包圍籠罩起來,步步緊逼,層層鎖定,讓他窒息。聲音不大,可是密集得很,連綿不絕的讓人聽著難受。
沈漠之覺淺,又和別人同睡在一張床上,外面那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很快就將他從淺眠中吵醒過來。
他迷糊著睜開眼睛,揮之不去的睡意和酸澀難忍的眼皮子都讓他倍感煎熬,總覺得才剛剛閉上眼,連覺都沒有睡紮實眼睛就被人強行撐開了似的。
可是那些聲音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沈漠之一個激靈徹底醒困,意識到那些東西不是幻覺,是真的有什麼玩意兒靠近了!
霍閻早就在那些東西出來的時候就醒了。在這種環境中,就是要有隨時能睡過去,也隨時能醒過來的能力,這是保命的手段,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註定會在這樣的地方死得很慘。
和霍閻之前猜測的一樣,遊戲副本提到的禁忌事項中,所謂的夜間不要輕易出行,指的應該就是這些玩意兒在十二點時之後就會甦醒過來,而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眾矢之的。
這會兒沈漠之已經醒了,霍閻輕輕將被子掀開,低聲囑咐:“別出聲。”
沈漠之點點頭,和霍閻一起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地板上,為了不發出聲音來,儘量輕的往陽臺那邊靠近,將自己的身形藉著窗簾隱蔽起來,利用窗簾之間的小小縫隙來觀察房子外面的情況。
沈漠之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怪物,說不吃驚那是假的,他瞳孔放大,手心微微冒出一些冷汗,心跳聲被自己無限放大,那一個個或爬或立的怪物,正發出他在睡夢中聽到的動靜靠近這棟房子,作為一個顏控他真的是要被這群焦黑的玩意兒醜到想吐。
霍閻回頭,正好看見沈漠之做出了一個“噦”的口型。
沈漠之:醜啊,醜死他了。
霍閻無聲拍了拍沈漠之的肩膀,沈漠之愣是從霍閻的眼神裡看出來:你比它們好看多了的意思。
這種誇獎他完全高興不起來啊嗚嗚嗚。
玩笑歸玩笑,在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上,還是要嚴肅處理的。
霍閻取出一個小號的單筒望遠鏡,放在眼前又收了回去,這個望遠鏡也是他的道具之一,能夠穿透物體來觀察到其他生命體狀態。
照現在的情形看過來,靠近小花園的不過是一群雜兵,只能勉強看出來是個人形,不管是站著還是爬著前行的,都是一身焦黑的顏色,有些四肢只剩下個細條,像是一個大號烤黑了的肉排上插著四根籤子,還有些看著狀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