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吃痛回頭,見牧蘇抬手還欲打,情急中一把握住牧蘇手腕。 牧蘇掙扎幾下,見掙脫不開,色厲內茬大嚷:“幹、幹什麼!” 一道幽影從尤金身後浮現,修長玉指並起在其側頸輕敲。 撲通—— 尤金失去意識,跌倒在地發出響動。 瞅著石岐手掌束刀,意猶未盡的模樣,牧蘇莫名打了個寒顫。 自己不會啟用了石岐什麼奇怪的癖好了吧…… 他情不自禁腦補出一副畫面。 自己雙手雙腳被綁縛床上,石岐一身黑色緊身皮衣,修長雙腿抵著高跟,冷漠一甩長鞭,紅唇輕啟:“你這隻下賤的公狗。” 感覺……似乎還不錯……? “所以現在要做什麼。” 石岐的問詢將牧蘇從臆想拖回。他啊了一聲,然後如夢方醒的將昏迷的尤金拖到沙發處放下,然後如人偶般擺弄起來。 工作人員手足無措的跟拍著,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不過既然負責人臨死啊不,臨昏迷也沒有喊cut,那麼拍攝應該要繼續下去吧…… 為尤金擺好姿勢,牧蘇示意石岐站到沙發旁,自己一個翻身躍到沙發背部,試音般咳了幾聲,後用一種與尤金聲線相似的低沉嗓音道:“讓他們進來吧。” 門外,聽到臥房突然爆發響動,又緊接消失的菲爾德等人正感到疑惑,就聽呼喚聲傳來。 菲爾德與兩名警察推門而入。便見到尤金警官坐在沙發前,頭深埋著看不到面孔。 他低沉的聲音在臥房迴盪。 “菲爾德先生。或者也可以叫你……兇手先生。” “什、什麼?”菲爾德臉上肥肉一顫,神色驚慌。 沙發上的尤金一動不動,唯有胸膛在微微起伏著:“我很費解。你與你妻子的感情那麼好,為什麼你會想要殺掉她。” “尤金警官,我不懂您的意思……” 也不知菲爾德是從哪找來的演員,短短兩句話就已經冒出冷汗。 “好,既然你不說的話我也不能逼你。把他帶回警局查證吧。” 兩名守在門口的警察點頭,一左一右走到菲爾德身邊便欲將之帶走。 “等一下!”菲爾德忽然大喊一聲。 他嘴唇喏喏,劇烈喘息,肥肉堆積的臉龐帶著掙扎與猶豫。最終他好似下定決心,抬起頭,吐出一口濁氣。 “沒錯……是我做的……是我請人殺了……我的妻子。” 臥房一片死寂。 菲爾德臉龐的悔恨與快意夾雜一起,勾勒出一種複雜的表情。 臉頰微微顫抖著,他低下頭,緩慢訴說:“我和她相識是在十五年前——” “好了不用說了。”牧蘇突然從沙發後站出,扯掉衣領處用紙捏出的蝴蝶結。“還愣著幹嘛,把他帶走啊。” “誒?”菲爾德小眼睛帶上驚愕:“不、不用說了?” “你以為拍電影啊,確認兇手後還讓兇手述說一下前因後果。這種事你交代給警察就行了。”牧蘇揮揮手,一副不耐煩模樣。 “可、可是……”菲爾德看向沙發上低垂腦袋的尤金,想說這和劇本上寫的不一樣啊。 尤金自然不會回覆他。而以為尤金默許的兩名警察押住不甘的菲爾德,轉身下樓。 “等等。”牧蘇叫住一人,繞過沙發來到正面,輕輕一推低頭的尤金。 他向一側倒下,撲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把你們長官也帶走吧。”牧蘇對詫異的警察說道:“可能昨天熬夜了沒休息好。剛才說完就睡著了。” “是……是這樣麼。”警員恍然,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尤金。 完全不是啊!是這些人把他打暈了啊! 目睹全程的工作人員內心瘋狂大叫。卻只能任由警察將尤金帶走。 負責人離開,工作人員則和不明所以的同伴硬著頭皮繼續拍攝牧蘇正臉畫面。 反正他只負責拍攝,大不了都錄下來交給後期頭疼去。 “您是怎麼看出他是兇手的。”石岐問向坐到沙發上的牧蘇。 “排除法。”牧蘇雙腿交疊,神秘一笑。 “主要角色只有你我,尤金,菲爾德四人。你我不是,尤金是警察,那兇手只能是菲爾德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嗎!工作人員恍然大悟,緊接心中吐槽。但是這樣真的好嗎!這不是推理,這是鑽漏洞吧! 牧蘇利索起身,目光深邃,帶著一抹弧度笑容緩慢走向鏡頭。 略帶磁性的聲線響起:“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打暈尤金。猜對了我們破案。猜錯了,尤金背鍋。” 砰—— 離得太近,撞到鏡頭的牧蘇捂著腦門後仰。 “你離我那麼近幹嘛!” …… 尤金醒來時,牧蘇與石岐已經回到事務所。而他被送回頻道總部。 臺長室。 他揉著似乎已經泛青的後頸從靠椅坐起。 落地窗被調節為墨色,房間很昏暗。這也是為什麼早該醒來的他又多躺了半個小時。 “你不該和他接觸的。” 死寂房間響起平和嗓音。 尤金眼眸微凝,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辦公桌後,一道人影坐在椅子上,椅背對他。 警惕化開,尤金吐出口氣:“那些鐵傢伙已經開始調查他了,我擔心被他們搶先。” “我們和它們不同,也和它們沒有利益衝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