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利克隨即抽出一柄短刀,丟給跟來的禿頭,朝倒在地上計程車兵比了個切割的動作。
禿頭立刻毫不猶豫地捅死了士兵,而後將屍體拖入屋內——殺人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喝杯酒那麼容易。
奧多利克則返回閣樓,從床下翻出長柄刷子,撥開刷柄上裹著的布,露出裡面的槍管。接著,他又拆掉鼓囊囊的刷頭,裡面是木製的槍托。
很快,一支英國造的褐貝絲1742式燧發槍就出現在他手中。
他從刷柄的另一端找出火藥和鉛彈,利索地裝入槍口,將火槍塞給了紅髮“手下”,吩咐道:“等會兒運黃金的馬車過來了,你就朝那邊開槍。”
“啊?”紅髮男望向遠處的道路,納悶道,“老大,這麼遠恐怕打不中吧……”
“蠢貨,我們只是放風的。讓你開槍是提醒咱們的人,可以動手了。”
奧多利克說著,伏身取出床下的一支鋸掉槍托的法制短馬槍——這是油漆工裝在桶裡帶進來的——同樣裝好彈藥,交給禿頭男:“你也一起放槍。”
“交給我們了,老大!”兩個匪徒一想到隨意放兩槍就能拿到七八千里弗,皆是對能加入萊克維幫慶幸不已。
接著,奧多利克撿起剛才死去計程車兵的沙勒維爾燧發槍,再從屍體上搜出火藥和槍彈,而後檢查槍膛,發現裡面已經裝好了彈藥,又不厭其煩地將火藥倒出來,再重新裝填。
在農舍閣樓的視窗旁,奧多利克的望遠鏡中出現了白色的馬車。駕車的車伕他很熟悉——都是王太子殿下的人,經常見面的。
奧多利克當即讓兩名手下來到窗邊,自己則退後幾步,高聲道:“開槍!”
兩名匪徒還沉浸在萊克維幫已掌控全域性的遐想之中,立刻毫不猶豫地朝遠處的馬車開火。
寂靜的巴黎遠郊突然爆出了兩聲轟鳴,嚇得旁邊林中的鳥兒呼啦啦飛上了半空。
附近的法蘭西衛隊從軍官到士兵,都如同被人抽了一嘴巴,立刻驚慌失措地四下張望,以確定槍聲的源頭。
貝松瓦爾更是臉色煞白,額頭上青筋暴起,轉身對傳令官聲嘶力竭地吼道:“鳴號,快鳴號!讓王太子的車隊掉頭!”
“都愣著幹什麼!保護王太子和公主殿下!快!”
“巴爾塔薩、克羅埃,帶伱們的人給我搜!”說著,他自己也拔出了手槍,來回掃視,“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法蘭西衛隊軍官已開始指揮士兵,朝發出槍聲的方向胡亂射擊,企圖壓制圖謀不軌者的火力。
農舍裡,禿頭男聽到槍聲此起彼伏,滿以為是自己人開始動手了,忙轉身討好地問奧多利克:“老大,您看這樣就行了嗎?”
後者卻是淡然一笑,將他拉到閣樓中間,自己站在視窗方向,手裡的沙勒維爾燧發槍突然噴出火舌。
毫無防備的禿頭的胸口上赫然出現一個血洞。整個人被彈丸巨大的推力向後掀翻,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已經斷了氣。
奧多利克先前特意減少了火藥量,所以中槍的軀體並未被擊碎,很難看出是近距離中槍的樣子。
窗旁的紅髮男子被這一幕驚得呆了一瞬,而奧多利克卻毫不遲疑地一槍托砸在他肚子上,趁他彎腰的機會,又狠狠敲中了他後腦。
奧多利克不顧外面噼裡啪啦的槍聲,冷靜地給沙勒維爾裝填彈藥,接著將暈死過去的紅髮男拖到閣樓的立柱旁,退後幾步,朝他的咽喉開了一槍。
做完這些,奧多利克環視房間,沒發現什麼遺漏,立刻抓起之前已經收拾好的長柄刷的殘骸,又將沙勒維爾塞還給死去的法蘭西衛隊士兵,自己則從農舍後門跑了出去。
來到數十步外的小樹林,他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之前的王太子衛隊服飾,匆匆掩埋了長柄刷的殘骸,便蹲在一棵樹後,開始緊張的等待。
就在第一聲槍響的同時,克索德用力勒住軍馬,揮手高聲大喊:“都不要亂!所有人聚集在王太子和公主的車旁,謹防有人偷襲!”
法蘭西衛隊的人已是六神無主,聞言立刻照辦,足有百餘人將約瑟夫和兩西西里公主的馬車圍在了中間。
當農舍方向的第三聲槍響出現,克索德朝手下的軍官使了個眼色,大聲道:“克萊蒙特,在那邊!帶人去抓住刺客!”
“是!”克萊蒙特一撥馬韁,揮手道,“三隊,跟我來!”
隨即,在法蘭西衛隊官兵震驚而欽佩的目光中,二十多名王太子親衛朝遠處的農舍衝了過去。
貝松瓦爾這邊,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