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縹緲宗議事廳內站滿了人,其中一半都是其他宗門的弟子。 “拜見離陌宗主!”他們一見到離陌便立刻雙膝跪地。 離陌疑惑而又防備地看著下跪的眾人,嚴肅地問道:“你們來我縹緲宗何事?” 在剛才來的路上,離淵把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他這才知道自己竟然把所有宗門的宗主全都殺了,若不是上次青玄回來,眼前這些人也早就命喪他手了。 震驚過後,他並不後悔,因為他們汙衊師尊和縹緲宗,就算他當時是清醒的,他也會那麼做! 離陌的話音落下好一會兒,廳內都沒有人說話,那些跪著的人悄悄地互相看了看,好像都在等其他宗門的人先開口。 離陌見狀立刻冷下臉來,周身頓時散發出一種強烈的壓迫氣息,整個議事廳都被這種氣息所籠罩,那些人頓時臉色煞白。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突然顫聲開口:“啟稟離陌宗主,弟子們此次前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投靠縹緲宗……” “你說什麼?”離陌有些驚訝,聲音也不自覺地提了上去,嚇得眾人立刻低下頭,身子瑟瑟發抖。 離陌的視線在眾人身上緩緩掃了一圈,才繼續問道:“你們為何要投靠我縹緲宗?” 這會不會是他們的什麼詭計? 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已經認識了人心險惡,凡事都會多想一些,尤其是涉及到和縹緲宗相關的事。 這回又換了個人說話:“回離陌宗主,自從師尊……不在後,弟子們所在的宗門就群龍無首,誰都不服誰的管教,甚至為了爭奪下任宗主之位自相殘殺,全都亂了套。”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是啊離陌宗主 ,求您收留了我們吧,再這麼下去,弟子們早晚會慘死在同門之手···” 離陌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禁愣了愣,雖然他並不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但本性依舊善良的他對如今的局面還是難免感到愧疚。 看著跪了一地的弟子們個個憔悴不堪,甚至有的人衣衫和發冠都是破的,離陌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可他現在是一宗之主,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先考慮宗門的利益,更何況也不能聽信這些人的一面之詞··· 離陌皺眉沉思了片刻,隨即語氣沒那麼嚴肅地說:“你們先起來吧,這件事本尊會好好考慮,在這之前你們可以先留在縹緲宗。” 說罷,他立刻看向離淵吩咐道:“離淵師弟,勞煩你親自安排一下。” 離淵怕離陌心軟的毛病又犯了,本想勸解一番,可一想到現在離陌是宗主,又把勸解的話嚥了回去,立刻恭敬回道:“是,掌門師兄!” 但他卻在心裡想著,等安排了這些人再去找離陌。 可當他把事情辦完準備去找離陌時,竟發現離陌已經在不遠處等他了。 “掌門師兄!”離淵微微一怔,連忙抬腳跑過去:“您怎麼在這?” “離淵,你帶人去各個宗門走一趟,看看事情是不是像他們所說那般糟糕。”離陌表情嚴肅,清澈的雙眸透著耀眼的光芒,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霸氣和威嚴。 “掌門師兄你···”離淵猛地愣住,看來是他瞎操心了,大師兄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師兄了,隨後他雙手作揖,聲音激動地回道:“是!離淵遵命!” 與此同時,祁玉剛回到神界就聽說自家宗主喊他過去,心虛的祁玉不敢怠慢,連屋子都沒回就轉身往宗主所在的院子趕去。 可等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時,發現院子裡不光他家宗主,其他宗門的宗主竟然也在。 祁玉一愣,隨即暗叫一聲不好,難道是為上次的事來找他算賬的? 上回各大宗主為了打探青玄特地派了祁玉過去,可祁玉一直沒顧上給他們回話,而且還跟著青玄去縹緲宗浪了一天。 但不管怎麼說,態度還是要端正,只愣了片刻,祁玉便雙手作揖,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祁玉拜見各位宗主!” 雖然祁玉已經修煉了上千年,而且天賦異稟,是上仙界幾百年來唯一一個飛昇的,來了神界後,又在最短的時間內升為宗門長老。 可在這等級森嚴的神界,地位也只能算是中下,他上面不僅有眾多修為高深的宗主,還有極少露面的十二神君,以及從未露過面的神主大人。 “祁玉!你好大的膽子!”祁玉的頂頭上司鳳鳴宗主突然怒喝一聲:“本尊命你去找那青玄打探情況,你可倒好,竟然跟那青玄混到一處了,真是豈有此理!” 鳳鳴宗主平時對祁玉不錯,祁玉一眼便看出自家宗主其實在演戲,想必是不想他被其他宗主責罰,所以才故意先下手。 見此情景,祁玉不禁心生愧疚,為了不讓自家宗主為難,連忙低下頭,裝出一副知錯的態度:“宗主息怒,祁玉知錯。” 其他宗主本想發難,見狀也只好假模假樣地勸鳳鳴宗主道:“鳳鳴宗主先別急,我們還是先聽聽祁玉怎麼說,也許祁玉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呢?” 說罷,他還特意看了祁玉一眼,只是那看似渾濁的眼底竟透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狡猾。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