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踩著雨季的末尾而來,給天空帶來陽光的晴朗,給大地帶來收穫的希望。立秋下雨萬物收。勒曼河南方,湖中王國依然雨水充沛,給農作物提供著充足的水分。信使們泛舟在帕茨誇羅湖上,傳遞著抓緊秋收的命令。他們一眼望去,到處是高高的玉米田,鬱鬱蔥蔥,根本看不到盡頭。 湖區的農民們就在田間忙碌,鼻端嗅著穀物成熟的香氣,臉上帶著秋收時節的喜悅。現在南瓜已經收割,菜豆剛剛成熟,玉米也結出了棒子。在祭司們的督促下,王國今年的春耕比去年及時,一路風調雨順,眼看就是一個豐年! 而在北地的荒原上,短暫的雨季剛剛過去,戰爭的號角卻日漸急促。高原荒涼起伏,數以千計的奧托米民兵來回奔波。他們用肩挑,用手扛,再推著一些王國支援的獨輪車,從山城到北地運送軍糧,然後再從北地往山城押送俘虜。 三路聯軍休整多日,補充完最新一批糧食,就遵從中軍的王令,再次行動起來。黑狼托爾泰克率先拔營出擊。大軍斥候遠遠散開,和襲擾的犬裔小隊交戰。八千中路軍團不可阻擋,一路浩浩向北,行軍的號角吹了三日,便來到了犬裔聚集的紅狐谷地。 天空不見一朵白雲,大地滿是蕭然的殺意。山巒與河流交匯,形成北地難得的沃土,引來荒原殘酷的廝殺。八千聯軍在紅狐谷地東南紮下營寨,再緩緩向周邊展開,包圍東南的谷口。數萬瓜基利部族隨即收縮到紅狐谷地中,各部只是派出少數部族戰士襲擾,大部主力始終堅守不出。 “這就是紅狐谷地?” 托爾泰克帶著親軍,站在谷地東南的一處谷口前,隔著幾里的距離,仔細觀察著谷口的地勢。很快,他皺起了眉頭。 狹窄的山道延伸數里,地形稍稍向上,盡頭是幾處建在高處的木石營壘。營壘上插著一面紅色的山貓旗幟。 旗幟下則是戍守的瓜基利犬裔。他們手持短弓標槍、揮舞石矛石錘,數量超過千人。在千餘犬裔戰士中,還有兩百資深的紅髮戰士,此時正在大聲嚎叫、揮舞武器,向南方的聯軍挑釁示威。遠遠望去,雖然犬裔們裝備簡陋,看起來卻是士氣旺盛。 “尊敬的黑狼團長,這裡是肥沃的帕河谷地!聯軍中,許多貴族的封地就在這裡,三分之一的帕姆斯武士也來自這裡。這是我們奧托米人的地盤,只是被無恥的犬裔佔據,還改了個犬裔的名字!” 梅斯帕領著上百家族武士,站在黑狼旁邊。他怒聲高喊,滿眼仇恨的望著谷中的犬裔們,像是要用目光把對方殺死。 “嗯,谷口地形狹窄,大軍難以施展。敵人居高臨下,建有防守的營寨。營寨上存有投擲的石塊、木塊。咦,這荒原犬裔防守起來,竟然也有些像模像樣!難道是向奧托米人學的?” 托爾泰克看了一會,有些驚訝。他轉頭問梅斯帕。 “你說谷地裡面還有個小城?那裡地勢如何,是否還有殘存的奧托米人堅守?” 聞言,梅斯帕神情一暗,苦澀的搖了搖頭。 “團長,谷地地勢天生,防守全靠這一圈合攏的山脈,再加上西北、東南兩處谷口的營寨。谷地中間的小城連防守的城牆都沒有,只是讓貴族們有個體面的地方居住。唯一能算得上堅固的,就是小城中心的石頭神廟。” “狡詐的瓜基利犬裔來襲極為迅速,大家根本來不及防備!他們提前派了上百紅髮戰士,潛入谷口的營寨周圍。西北谷口不到半日就淪陷,數千犬裔像野獸嚎叫著一樣衝進來。他們雙眼發紅,見人就殺,搶到食物就吃,簡直是地底出來的妖魔!貴族和們帶著家族武士,退到神廟附近,英勇堅守了半日。結果後面的犬裔越來越多,一連出現了十幾個部落的旗幟...” “看到大勢已去,貴族頭人們一同商議了會,才決定帶上家族武士,從仍然控制在手中的東南谷口撤退。他們走的時候,留下了數百勇敢的民兵在神廟堅守,現在全都已經榮歸神國了!...” 托爾泰克耐著性子,聽梅斯帕把話說完。他稍稍思考,篩去無用的話語,沉聲詢問。 “梅斯帕,聽你說來,這麼險峻的谷地,你們奧托米人只堅守了一日?” “啊這,不止一日。從斥候通報敵情開始,大約...大約堅守了兩三日吧!” 聽到問話,梅斯帕面露羞愧,臉漲的通紅。 “主要武士們沒有防備,貴族之間也沒有統屬,再加上當時的犬裔南下求活,實在太過兇猛...” “谷地裡原本有多少居民?撤出來多少民兵,多少男丁?裡面還有沒有被俘的奧托米人,可以引為呼應?” 托爾泰克繼續發問,打斷了梅斯帕的解釋。梅斯帕頓了頓,失聲片刻,才回答道。 “谷地裡原本有兩三萬人。淪陷的時候,應該只逃出了一千貴族和武士,隨後還收攏了兩三千民兵。至於其他逃散的普通居民,貴族們也沒工夫去管,不知道逃出多少。不久前,斥候們在山巒上瞧過,現在谷地中有數千被俘的奧托米農民,為犬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