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盪漾,湖面染紅。原本寧靜的湖泊周圍,此刻已經扎滿了簡陋的營帳。數以千計的託託納克武士,正在營中來回奔走,高呼慶賀。許多人的身上,都有濺撒的血跡。 在黑狼的率領下,上千紅髮犬裔突然出現在叢林的邊緣。這些託託納克的部族降兵們,先是面露驚訝,隨後滿懷敬畏的深深低頭。 “啊!是勇勐的黑狼大酋長,是兇悍的紅髮勇士們...” “哈,讚美主神!看樣子,戰鬥剛剛結束。圖帕這小子打的不錯!” 黑狼神色澹然,目光越過湖邊行禮的託託納克武士,徑直望向佔據地勢的丘陵。金黃色的太陽神鷹炮,正在棕林寨的外圍閃耀。更外圍的部族降兵們小心翼翼,不時偷瞄向能發射雷霆的“銅獸”,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敬畏。甚至有人跪在地上,對著“銅獸”真誠祈禱。很顯然,在攻打城寨的過程中,王國的銅炮發揮了震撼人心的效果。 棕林寨前,簡陋的木柵被轟破缺口,倒伏的屍體鋪滿了內外,而殘餘的火焰仍在角落燃燒。 數百紅髮獵手與上千火炮營武士,正在丘陵上下忙忙碌碌,搬運著寨中的糧食財物,也轉運著新收降的俘虜。而在棕林寨外的俘虜營地,隨軍的戰爭祭司正握著太陽護符,在大群的俘虜中高聲宣講。戰爭祭司們掌握著審判俘虜的權利,只有歸順主神的降兵,才能活下去。 “哈!裡裡外外的人群,都是這一戰收降的降兵...數量倒是不少啊!” “主神庇佑!黑狼頭兒,我們是昨日拿下棕林寨的!我親自拷問了俘虜的土河城頭人奎卡馬,得到了詳細的情報。這一戰前,棕林寨一帶駐紮著土河城部的大隊,足足有一千武士,兩千民兵!” 火炮營長圖帕穿著銅甲,喜笑顏開,從營寨前大步走來。接著,他低下頭,向黑狼恭敬回稟。 “我先是用神鷹炮轟擊數輪,攻破營壘的柵欄,再讓琴波阿里的託託納克營衝鋒死戰!大軍只用了一日時間,就攻破了這裡,斬殺一千三百多人,俘虜一千六百以上!” 聞言,黑狼眉頭一揚。他看了看圖帕的神情,摸了摸下巴,沉聲問道。 “圖帕,你是不是把火炮營的火藥,都打光了?” “...頭兒,眼看著七月的大雨就要到了。那個雨水多的呀,啥東西都得溼漉漉一片。營中的火藥,本來最多也就儲存幾日。” 圖帕笑嘻嘻的,腆著臉,湊上前來。 “主神見證!現在不打完,一旦下了大雨,可就都要白瞎!...” “嗯...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黑狼想了想,沒有再多說。他只是環顧周圍,看到民兵們正在開挖的埋葬大坑,沉聲問道。 “你手下的軍隊,傷亡了多少?” “一千五百本部基本沒什麼傷亡,倒是三千琴波阿里的託託納克營,戰死了八九百人。” “嗯?打這麼個小寨子,又有火炮,還戰死八九百人?” “哦,頭兒,土河部的武士還是能打的。他們以山民為主,防守的時候耐得住苦戰。而琴波阿里的營隊士氣不高,衝鋒的時候潰了兩次,被我處死了快兩百逃兵。” 圖帕伸出手,指了營地外的一圈木杆,上面正繫著密密麻麻的頭顱,甚至還在滴血。 在湖中軍團,衝鋒的各部勇士有活下來的機會,甚至能受到重賞。而退後的逃兵便只有死路一條。主將一口氣斬殺幾百逃兵,都不會眨眼。同樣,只有這樣嚴酷的軍法,才能驅使降兵們死戰。 “嗯。琴波阿里的降兵們歸順未久,還是狼崽子。眼下還不能帶著他們,和託託納克聯軍陣戰。不過往後多打幾仗,多見點血就好了!” 黑狼澹澹的掃了一眼,點了點頭。 “圖帕,這些新收降的土河部戰士,都補給你!在降兵營上,新建一個託託納克老營。能衝陣一次活下來的,就可以提拔為降兵中的隊官。衝陣三次活下來的,便吸納入托託納克老營。而老營中能斬獲三人首級的勇士,直接納入本部,吸納為王國武士,分封授田!” “是!遵從您!黑狼頭兒,您真是康慨!” 兩人又笑著說了幾句,輕描澹寫,把降兵們的命運決定下來。隨後,黑狼神情一肅,沉聲詢問。 “棕林寨距離金灣城三十多里,只有一日的行程...你攻打棕林寨,金灣城中的託託納克聯軍,可有什麼動向?” “頭兒,軍團一直有斥候,看著金灣城。這都兩日了,城中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各部聯軍都沒有出城支援,估摸著是沒有達成一致,也沒人能拍板。” 聞言,黑狼皺起眉頭。他帶著一千瓜基利武士,低調前來,就是準備和圖帕一起設伏,伏擊金灣城過來的援軍。可沒想到,外圍營寨丟失,金灣城竟然不動如山。 “該死!這群縮了殼的海邊烏龜,好歹不露頭...” “頭兒,我之前審問了土河城的頭人奎卡馬。他說,東西託託納克聯軍之間,心思各異...能來支援棕林寨的,只可能是東託託納克聯軍,比如羽鳥城部、金灣諸部。可眼下羽鳥城部勢單力薄,金灣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