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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連綿不絕,江絮霧靠在窗欞邊,透過縫隙,見到雨水宛如串了線。
屋內的抱梅和抱玉正在薰香衣裳,還有幾名婢女,在廊下避雨閒聊。
她們來這寺廟不到幾天,發生了命案。
不知道派來的江府嬤嬤們,有沒有去向江府回稟。
總之她們眼下就被困在院子,不得私自走動院子外。
江絮霧猜測寺廟到底發生了什麼,上輩子她安分守己地待在江府,對京州發生的命案一無所知,所以江絮霧也不知具體發生什麼。
她想到這裡,也不再覷春雨,反而收起心,繼續看書。
不管如何,她還是希望這事早點結束。
江絮霧卻從未想過,她的阿兄竟從涼州回來。
風塵僕僕,徑直來到她的院子。
“阿妹。”
彼時江絮霧在刺香囊上的花紋,尖銳的針刺穿她的指腹,冥冥之中,江絮霧擲掉手裡的香囊,提著裙襬,從屋內跑出去。
天青油雨傘,男人一襲灰鼠披風,背影如竹節挺松。
“阿兄。”
雨水瀝瀝,少女宛如花蝴蝶,在雨中直接跑到男人的跟前,忍不住抱住他。
“阿兄在。”男人溫柔地用大手撫摸她的一頭烏髮,悄無聲息地將雨傘傾斜到江絮霧身側,為她擋風遮雨。
身後抱梅跟了出來,連連驚訝,“大少爺。”
江絮霧儼然聽不進任何聲音,她躲在阿兄的懷裡,就像幼年一樣,可她想著想著,卻想到阿兄上輩子的遭遇。
阿兄被折磨得少了銳利,鬍子拉碴,坐在簡陋的牢房裡,身上還有汙漬,她甚至還看到牢房有老鼠在角落裡爬來爬去。
江絮霧偷偷跑來看他後,差點崩潰,在她心中乾淨如明月的阿兄,會有一朝,變成這副慘兮兮的模樣。
阿兄卻隔著牢房大門,一聲聲地安慰她。
“阿妹莫哭。”
“不要哭。”
……
江絮霧深陷上輩子的痛苦,鼻尖酸澀,眼淚被雨水混跡,她抽泣著,壓抑喉嚨的澀意,揪住他的衣襟,小心翼翼地看他。
她的阿兄彷彿知道她的痛苦,暗啞地嗓音,混跡在雨聲中。
“阿兄來晚了。
屋簷下,抱梅她們一個個都佇立在廊下,還有江辭睢的屬下都一併在外頭候著。
屋內,江絮霧眼睛紅腫,眼眸宛如浸染了清澈的井水,用絹帕擦也擦不掉。
江辭睢長得高大,身形粗獷,劍眉星目,不似文官反而更像武官。他一向不苟言笑,可在江絮霧面前,他只剩下無奈。
“是不是我在涼州賑災太久了,害得你在江府受苦了。”
江辭睢知道江絮霧在江府寸步難行,知她的處境在江府尷尬,所以去涼州想帶江絮霧一起,可去涼州一路艱辛,他捨不得江絮霧受苦受難,於是在江府留了人,可以照顧她。
但眼下一幕,他知道,那些人吃裡扒外,還是沒有替他照顧好江絮霧。
江絮霧收到阿兄關切的問話,連不迭地道:“阿兄去涼州是為百姓,何來待的太久一說,再說我在江府很好,我只不過很久沒見到阿兄,我想阿兄了。”
少女嫣然一笑,對他充滿了信賴。
江辭睢放下心來,屋內點燃了梨花香,燻的滿室香氣襲人。
“你在江府無事就好。我在涼州收到訊息說你在被困在寺廟,便著急趕回來,現在阿兄回來帶你回家。”
“好。”
江絮霧見到完好無損的阿兄,自然他說什麼自己就應下什麼。
“但是阿兄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裡,你有辦法能讓他們放我們出去嗎?”
江絮霧不想提裴少韞,刻意用他們代替。
江辭睢沒注意到,語氣篤定地道:“我的阿妹,自然不能在這裡受苦。”
江絮霧聽到他堅定的口吻,也就知道,自己終於可以離去了。
雖不知道阿兄怎麼做到,但能離開寺廟,遠離裴少韞,她就格外歡喜。
之後便讓抱梅她們趕忙收拾細軟,準備打道回府,可在收拾細軟時,抱玉不小心打翻蠟燭臺,有什麼東西掉出來,可無人注意到。
倒是被抱梅注意到,她拾起後,發現是綠釉印花香盒,開啟一看是幾枚漆黑的香丸。
抱梅還以為是娘子新調的香丸,也不多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