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漫山的怪草,陳啟也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但是好在,那怪草只長在山上,而一條白色的水泥路又正好貫穿其中,只要沿著路走,並不會招惹到。
“走,趁著天黑之前,趕緊過了這山。”
“嗯。”白夏拉著陳啟的衣角,不禁縮了過來,靠在一起。
兩人快步地穿行其間,陳啟則是目光四處巡視,警惕著一點點風吹草動。
“別,被騙了。”
“身陷囹圄。”
“看不清楚啊。”
“路在霧裡啊。”
“道不了直言。”
越是往裡走,陳啟就越能聽見耳邊的聲音,無一例外,都是孩童的稚嫩聲音。
它們像是趴在自己的耳邊說話。
陳啟毫不理會,徑直往裡走,因為到目前為止,陳啟發現最多的影響就是耳邊的聲音,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白夏縮在陳啟身後,耳邊同樣響起了聲音:
“我看見你妹妹往北走了,大抵是往北邊的城市去了。”
“你是類,奇怪的類,小心和你長得一樣的人,他很危險。”
“不用過於懼怕,我們是嬰舌條草。嬰舌吐真言,童言之無忌。”
“去找【擺渡人】,那人能帶你去尋回力量。方向是,是,我記不得了。應該是南極吧。”
“你的至愛正在被一個我們說不出來的人矇騙,你最好將他拉出來,否則事情會越來越糟。應該是越來越糟。”
“有三個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第一個人在這裡阻擾我們口吐真言,第二個人叫張恆,第三個人很危險。”
白夏腦子很亂,她不想聽,也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麼意思。
對於她來說,一堆莫名其妙且宛如幽靈的聲音,而且都是些小孩子的聲音,顯得更加詭異。
兩人的步子越來越快,太陽也開始傾斜得厲害了。
夕陽西下,兩人終於走出了這座充斥著怪聲的山。
回頭望著那點綴著點點綠色的怪山,彷彿是得了面板病的表皮,讓人不禁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而此時,黃昏也悄然降臨,昏黃的陽光從一側灑下,給山野之間披上了一層昏暗的輕紗。
“他媽的,終於出來了。那些怪叫的聲音真是煩死了。”陳啟長舒了一口氣,大聲叫嚷道。
“嗚”白夏微微低頭,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剛的話。
“發什麼呆?走了,天快黑了,先找個地方歇會兒。”
陳啟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白夏的思緒,隨後他帶著白夏繼續前行,尋找一個歇腳的地方。
夜色降臨,氣溫漸漸冷了。
來到了一個小山坡上,這裡有一塊平坦的草地,周圍環繞著幾棵枯死的偌大樹幹。
陳啟找了些樹枝和樹葉,清理出來一小塊空地以免造成山火,隨即生起了一堆火。
白夏坐在火堆旁,默默地看著跳動的火苗,心中感到無比的疲憊。
想起了在山上的經歷,那些奇怪的聲音和恐怖的景象,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但是又有些好奇,首先就是它們提到了白玥,但是它們又為什麼會知道白玥?
其次提及自己是類,還讓自己小心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又是為什麼?
再是提到陳啟被騙,白夏更是皺眉不已,不禁抬頭望了望陳啟那被火光照亮的側臉。
“你餓了嗎?”
陳啟發覺到白夏望著自己,轉頭過來問道,同時也打斷了白夏的思緒。
咕~
肚子發出了合時宜的聲音。
白夏抿抿嘴唇,也就點了點頭,她確實感到有些飢餓。
“嘶,我想想。這山裡面實在東西不多,不像城裡面。運氣好的話,估計只能找到大米了。這東西保質期長一點。但是再過幾個月,也該過期了。”
“對了,要不我把手砍下來烤了?反正用能力可以再長出來。”陳啟忽然說出了一陣駭人的言語。
白夏心中一驚,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還能忍一會兒。”
白夏可是對這種事情很牴觸的,而且,當下的情況也還沒有糟糕到這種程度。
“那就只有去附近的民居里面找了,就是這天有點黑看不清楚。”
“陳啟,那不還是繼續趕路吧。”白夏只好提議道。
“行吧。”
夜深了,白夏靠在陳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