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向上了些。
“殿下!”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是樸無用的聲音。
“滾進來!”朱允熥依舊把臉埋在溫暖的柔軟之下。
“奴婢不是一個人,趙”
朱允熥怒道,“滾進來,那麼多廢話?”
吱的一聲,宮殿的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樸無用邁步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一愣。
皇太孫坐在凳子上,雙臂環抱妙雲姑娘的腰肢,臉埋在臍上三寸的位置,輕輕摩擦著。
頓時,樸無用只覺得手腳冰涼,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場跪下,瑟瑟發抖。
“你有事兒?”朱允熥依舊埋著臉,說完沒聽到迴音,抬頭道,“你這狗趙愛卿!”
趙思禮站在樸無用身後,深深的躬身低頭,看著自己的官靴,頭上的冷汗跟下雨似的。
樸無用有想死的心,他何嘗不是。
撞見這個場景,該如何是好?若是普通的丈人,見到未婚的姑爺抱著陌生女子,肯定是大腳丫子照著腦袋咣咣一頓踩。
可是,眼前這個人是皇太孫呀!
“你你怎麼在這?”朱允熥納悶道,隨後趕緊推開了妙雲,“來人,給趙愛卿賜座!”
妙雲臉紅紅的下去,樸無用顫抖得拿過一個凳子,手抖得厲害,差點凳子都拿不穩當。
早不來拜見,晚不來拜見。
正趕上殿下和妙雲自己不知死的,還帶著殿下未來的丈人。
壞就壞在丈人這個身份上,若是別人樸無用肯定讓遠遠的等著,通報殿下之後再傳。可這是殿下未來的老丈人,自己存了巴結的心思,巴巴地帶到殿下寢宮外。
這下完了,裡外不是人,橫豎都是死。
若是再晚來一些,若是不那麼自作聰明。殿下既能盡興,自己也能保住性命。
可現在?王八恥那二十板子他可是看得真真的,放他身上不死也半死。
“狗東西!”朱允熥心裡暗恨,“有外臣來見,你不先通報,還直接帶進來!”
他心裡暗罵,卻忽略了剛才根本沒給樸無用說話的機會。
若不是妙雲的味道太好聞,也不至於此。
趙思禮欠著半個屁股坐下,依舊不敢抬頭,宮裡的氣氛尷尬。
“這個趙愛卿來有何事?”朱允熥開口問道。
趙思禮馬上起身,躬身道,“臣是謝恩的,上午樸公公去了臣家,送去那麼多賞賜,臣心中惶恐感激,特來謝恩!”
朱允熥點頭,“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說著,又道,“送禮的都是孤的姻親和父親生前的舊臣,他們中有的是四六不懂的武夫,沒什麼眼力見,讓你為難了!”
“臣不敢!這是臣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這幾日臣如在夢裡一般!”趙思禮恭敬的回道。
“那個她還好吧?”朱允熥又問。
“殿下心中還是有寧兒的!”
趙思禮心中有些滿足,開口道,“寧兒一切都好,就是閒不住!”
朱允熥厚著臉皮笑道,“閒不住就給她找點事做,她性子活潑愛動。”說著,想了想,“這事有些倉促,她一個女兒家反應不過來,別給她太多擔子,順其自然。”
“他不但想,心裡還惦記!”
趙思禮心中好受許多,抬頭笑道,“臣代小女叩謝殿下掛懷!”說完,又準備行禮。
“自家人!”朱允熥給了樸無用一個眼色。
後者趕緊上前,把趙思禮扶住。
“聽說,三日後是殿下的生辰!”趙思禮想想,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包著的東西說道,“這是寧兒,親手給殿下繡的荷包,聊表心意!”
荷包,是男女之間定情的信物。
朱允熥起身,親手接過,開啟一看,普通的一個荷包,上面用五彩線繡著鴛鴦戲水。
禮輕情意重,朱允熥愛不釋手。
“替孤謝謝她!”
“臣,告退!”趙思禮請辭。
“這麼急?”朱允熥想了下,“不急的話,留下吃飯,孤請了常家舅舅,正好趙愛卿留下作陪!”
“殿下有旨臣不敢違背,只是家中一大攤事,隨時都有人來,臣脫不開身!”趙思禮擠出笑容,“寧兒的母族那邊得了訊息,也一股腦的上來了,臣”
“家事要緊,吃飯喝酒不在這一回,咱們都是自家人!”心中有愧,朱允熥沒擺什麼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