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下課了。
隨後,外屋的大學士們也是如此,一一叩拜之後,緩緩告退。
“疼不疼!”等他們走了,朱允熥開口對兩個捱打的倒黴蛋問道。
這事他都不敢當著翰林學士的面問,若是那些老夫子看到他體恤閹人,頓時又得跳起來。
太孫殿下不知十常侍之亂乎?不知唐末宦官當權禍亂天下乎?閹人豈是人哉!
“不疼!”樸無用看看腫得跟前蹄似的手心,違心的說道。
王八恥則是會說話多了,“捱打,是奴婢們的福氣,奴婢們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哪能疼呢?”
“走吧,去演武場!”朱允熥起身,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
身邊兩個太監頓時好像挎盒子炮的翻譯官似的,小眼睛四處亂轉,生怕哪個學士從叫角落裡鑽出來。
皇太孫,不能這麼一邊打哈欠一邊伸懶腰,不合符禮法!
“臣等參見太孫殿下!”書房外,數十個侍衛齊齊參拜。
隨後,朱允熥在前,兩個太監在後,這些侍衛手扶腰刀,跟在身後。
“張輔!”邁步出門的時候,朱允熥說道。
“臣在!”張輔畢恭畢敬。
朱允熥看看他,邊走邊道,“在孤身邊當差委屈你了?”
張輔大驚失色,“臣不敢!”
“孤愛你之勇,愛你之才,方從燕王那裡把你調到孤身邊隨駕。”朱允熥冷笑,“孤是大明儲君,為儲君之心腹侍衛,多少人求都求不來。自從來孤身邊,你跟個木頭人一樣,好似個擺設。當孤的侍衛,讓你屈才了嗎?”
“臣不敢!”張輔頭上冷汗淋漓。
若有的選,他當然想回北平,回到家人身邊,回到邊關跟北元開戰。再說他出身燕藩,身上打著深深的燕王烙印,自然不想往朱允熥身邊湊。
“從你來孤身邊,孤推心置腹,別人有的孤都給了你,可曾刻薄對你?可是你心中,有沒有真的拿孤當君?”
這話說的很重,張輔已是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知道你是燕藩的舊人,心裡念著舊主。可你要知道,你們張家,是大明之臣,不是燕藩的私臣!”朱允熥再次說道,“常言道千金買馬骨,孤愛你之才幹,賞識你提拔你,換來的卻是你表面的恭敬,內心的疏離。以後若真有什麼事,孤怎麼指望你?在你心裡,孤就比不上燕王嗎?”
“殿下,臣罪該萬死!”
“一死就夠了,還說什麼萬死!”朱允熥冷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從到孤身邊之後的所作所為,對不對得起孤對你的提拔和賞識。若你覺得在孤身邊不自在,直接說,天下不只你張輔一個好男兒,強扭的瓜也不甜!”
說完,朱允熥邁步就走。
張輔跪在地上,身上已被冷汗溼透。
朱允熥所說,字字都說中了他的心思。在皇儲身邊,他打的主意就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出風頭當個透明人。
為臣者,這已是大不敬。
此時,一隻大手把他拉起來,回頭一看正是傅讓,“兄弟,殿下罵你,是心裡有你。你自己想想,這些日子是不是殿下說的那樣。你每天跟個木頭橛子似的,說一下動一下,好像誰欠你的似的。”
“咱們都是為臣的,為臣當心懷君恩。咱們只是武人,太孫殿下親近咱們,是咱們的福分,你怎麼不知好歹呢?”
“你咋來了宮裡,心裡有數吧?太孫殿下為了你,免了燕王的大不敬。這等恩德和看重,還換不來你的真心!”
張輔看著眼前一臉真誠的漢子,沉默不語。
前方朱允熥已經到了演武場,幾個小王爺早就在那大呼小叫了。一見朱允熥,迫不及待的上前,七嘴八舌的講述火器的威力。
演武場這幾日都有火器的演練,皇子皇孫們也都大開眼界,尤其是那些火銃,讓人愛不釋手。
朱允熥前世就是當兵的,對於火器自然很是痴迷。
現在大明的火銃,還是很原始的盞口銃,長管火等,也就是火槍最基本的雛形,後面是木柄,前面是發射槍管,沒有扳機,靠點燃火藥發射。發射的彈丸也不一樣,有的是鉛彈,有的裡面裝的是鐵砂。
大概因為金屬冶煉的原因,火藥發射時氣密性不太好,火銃的射程不夠遠,威力也不足。
不過,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尤其是戰爭智慧。
三千火器營火銃兵,若是用在守城或者依託胸牆,阻擊騎兵隊的時候,往往能出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