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大的魚呀!”
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在幾個番子的簇擁下,上了商船的甲板。
隨後,笑著朝地上幾個倒在血泊中,受傷的倭人走去。
一邊走,一邊冷笑,“偷稅漏稅,走私,販賣違禁品,私通倭寇,哈!這幾條船誰家的來著?”
李文義趕緊快步跟上,“都堂是寧波本地豪族周家的!”說著,頓了頓,“周家的三房的侄兒,如今在按察司。四房的侄兒,是本地的官學教諭。他們家的四老爺子,洪武十九年進士,做過兩任翰林。有兩位女婿,一位是溫州府的知府,一位是紹興府的知府!”
“嚯,好硬的關係呀!”何文義走到幾個倭人不遠處。
周圍的錦衣衛番子們,還是用手中的刀箭對準了殘存的兩三個倭人。
“怪不得做得這麼大的買賣,嘖嘖!呵!”何廣義臉上滿是嘲諷,隨即對張大彪問道,“三條商船,可曾走漏一個!”
“回都堂大人,三條商船連管事帶夥計一百七十八人,俱在此不曾走脫!”張大彪抱拳道,隨後冷笑看看剩下幾個倭人,“至於這幾個雜碎,算是咱們的意外之喜!”
“活的倭寇老子倒是第一次見!”何廣義再次打量下幾個受傷的倭人,“嘿嘿,他孃的長的都沒老子的狗大,模樣還挺兇!”
這話沒錯,這幾個倭人在錦衣衛發現他們的時候,直接揮刀衝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錦衣衛還折了一個。
剩下的倭人也是硬氣,捂著傷口恨恨的看著何廣義。鮮血從他們的指縫中漏出來,他們倒是哼也不哼一聲。
何廣義的目光與他們碰觸之後,微微變化,“張大彪!”
“卑職在!”
“把那個倭人的眼睛給本都挖出來!”何廣義冷笑,“那眼神,老子不喜歡!”
“喏!”張大彪應了一聲,九環大刀隨手交給一個番子,蒲扇大大手跟抓雞似的抓起一個倭人,然後抽出腰裡的短刀。
“亞美!亞美鹿!亞美鹿!”
那倭人預感到了什麼,在張大彪的手裡拼命的掙扎。
張大彪單手一拉一擲,然後膝蓋頂著倭人的後背,一隻手從後面扯著倭人的頭髮,另一隻手的短刀紮在對方的眼皮上。
“我們不是倭寇!”這時,受傷的倭人之中,忽然有人開口。
儘管有些斷斷續續,但確是漢話無疑。
“大人,我們不是倭寇!”一倭人捂著劃開的肚子,支撐著喊道,“我們是商船的護衛,要保護家主的貨物!”
“不是你反抗什麼?”何廣義冷笑,然後笑容變得十分歡暢起來,“莫分辨了,老子說你是,你就是!”
“啊!”
這時,被張大彪按住的倭人發出瘮人的慘叫。
兩個眼睛變成血色的黑洞,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球被張大彪扔在了甲板上。
“嘖嘖!”何廣義對身後吹了兩下口哨。
嗖的一聲,一條渾身都是肌肉的細犬從後面竄出來,一口就把倭人的眼球吞下去。
“好狗!”何廣義笑笑,反身回頭,看著已經癱倒,差點昏過去的商船管事還有幾個稅吏。
然後咧嘴一笑,“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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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小了,天也似乎快亮了。
何廣義坐在船艙中,手捧一盞熱茶,面若沉水。
一錦衣衛千戶笑著進來,“都堂,船上除了貨,兄弟們還搜到幾千銀錢和一些”
“兄弟們分分,出來辦差都不易!”何廣義淡淡的說道。
“都堂英明!”那千戶奉承一聲。
“哎!”何廣義又道,“不過是幾千銀錢,老子是分文不取的,你們這些人也別雁過拔毛,兄弟們不容易,都分給下面的人!”說著,頓頓,笑了笑,“這些日子,有的是大魚!”
“嘿嘿,卑職明白!”千戶臉上的笑容更盛。
隨後,就在這千戶出去的時候,張大彪大步進來。一邊走,一邊在衣服上抹著手上的血跡。但是越抹血跡越多,手指的縫隙中,衣袖上全是暗紅的血漬。
“你怎麼一審犯人,就弄得哪哪都是血,知道的你是審問,不知道你殺豬呢!”何廣義對這個心腹愛將嘲諷道。
張大彪憨厚的笑笑,“都堂,問出來了!”說著,直接拿起何廣義的茶,咕嚕一口灌下去,繼續說道,“船是周家的,三艘船趁夜出海,開到溫州府那邊荒廢的海島邊上,在海上和倭人的船直接調換,然後駕空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