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雞美酒,到底是沒買上。
兩人買了四個芝麻燒餅,半斤滷豬頭肉,路過一處菜攤的時候,韓克忠還買了幾根大蔥。
玄武湖本是當年大明未建國時的軍事禁地,概因裡面停靠的都是戰艦。大明立國之後,有人建議劃為皇室專用,但被老爺子否決。
言道,天下風光,不可朱家獨享。
正值初夏,湖邊暖風怡人,草木翠香。湖面波光粼粼,漣漪陣陣。
“就這吧!”
韓克忠和姜宏業拎著紙包走來,選了一處大樹下,既遮太陽,又不耽誤看湖景的地方。
“賢弟,坐!”韓克忠隨意的盤腿坐在草地上,把紙包開啟。
“這有什麼可看的?”姜宏業對湖景頗為失望,“早知道就去秦淮河邊上了!”
“去秦淮河,還有心思科考嗎?”韓克忠揶揄一句,指著湖面,“這玄武湖,是本朝太上皇當年練兵之地。當時陳友諒水師戰船數以萬計,船堅炮利。而我大明,只有些許舢板。”
“但最終,太上皇卻以弱勝強,雄踞天下。”
“說起來,此處算是我大明的福地,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在此,也沾沾這福地的福分。若是靈驗了,我等這寒門學子,未必不能鯉魚躍龍門!”
聽韓克忠這麼說,姜宏業大笑,也盤腿坐下,“韓兄所言極是!”說著,又擠眼笑道,“若是得中,韓兄你是想要做翰林,還是進御史臺?”
韓克忠手中掰著燒餅,正色道,“若是得中,我倒不是不想在京中為官。”
“為何?”姜宏業奇道。
“以來在京師,花費巨大,家中負擔不起!”韓克忠看著湖面道,“再者說來,與其在京中當清貴的筆桿子,我更願意去地方上,做點事實!”
姜宏業笑道,“那也是,翰林院也好,御史臺也好,聽著好聽,以後路也寬。但那都是幾十年之後的事了,若放在地方上,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胡鬧!”韓克忠笑罵道,“你知我可不是那種人!”
“小弟說錯了,兄長莫怪!”姜宏業開啟酒瓶的塞子,往碗中斟酒道,“喝一杯,小弟給兄長賠罪!”
“幹!”兩人碰杯之後,頓時齊齊皺眉。
“這酒咋酸不拉幾的!”姜宏業撇嘴道。
“我喝的倒是挺好!”韓克忠大笑,隨即把豬頭肉夾在燒餅裡,又把一根蔥的外皮剝去,遞給對方,“吃吧!”
“咦!”剛咬了一口蔥,姜宏業又大聲道,“咋沒咱們老家的蔥甜呢?”
這時,不等韓克忠說話,身後傳來一陣喧譁。
“就這就這,悠然靜謐!”
“來人,把酒菜擺上!”
“今日你我同窗,在此風景秀麗之地,臨湖飲酒,再加上秀琴姑娘彈琴助興,快哉快哉!”
韓姜二人身後,幾個腰佩暖玉荷包,志得意滿計程車子,帶著小廝書童,說說笑笑而來。
幾個小廝書童,挑著擔子快步跑到距離韓姜二人不遠處,放下擔子開始忙活,直讓韓姜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摺疊的桌椅板凳,精巧得好似巧奪天工一般。食盒裡拿出來的菜餚,看著就賞心悅目。精美的瓷器,講究的餐具。
而且,那幾個士子身邊,還帶著淺淺低笑的美豔女子。
姜宏業張大嘴,“好闊氣!”
韓克忠看看那邊,“賢弟吃吧,吃完了咱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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