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得滿城風雨。
“大閨女剛回孃家住幾天,他們就坐不住了。她家裡又不是隻有咱閨女一個兒媳婦,巴巴地還找上門了!”趙氏憤憤的說道。
趙思禮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這些年他沒少幫襯女婿家裡,甚至女兒有孕的時候,還讓妻子過去照看。這才把大閨女接回來住幾天,親家那邊就上門要人。
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聽到婆婆和相公來了,娟兒有些坐不住,忙站起來。
稍候片刻,一個瘦小精明的老太太,還有一個身材修長,面容憨厚的青年。
“小婿見過岳父,岳母!”大姑爺有些不好意思,說話有些害臊。
他剛從衙門裡回家,就被母親一頓數落,說是兒媳婦居然被孃家接回去了。哪有出門子的女人說回孃家就回的,而且一住就好幾天。
外人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婆家刻薄對待兒媳婦呢?這不是丟家裡的臉嗎?讀書人的人家,最看重的就是規矩。兒媳婦說回去就回去,也分明是沒把她這個婆婆看在眼裡。
無奈之下,只能被母親帶著,不情不願的來了趙家。
“衙門裡不忙?”趙思禮對大女婿還是不錯的,溫言道,“坐吧,一會在這吃飯!”說著,對親家母笑道,“您也在這吃,難得您來一回!”
“親家公太客氣了!”大女婿的母親,羅氏笑道。
“娘,您坐!”娟兒挺著肚子,攙扶羅氏坐下。
後者瞧瞧她,笑道,“兩三天不見,你氣色挺好,你們趙家呀,還真是養人!”
話裡有話,趙氏擰著的眉毛立起來,當場就想發作。
趙寧兒在邊上笑道,“大娘,不是我家養人,是我的家人少,事少,不用緊繃著。大姐住的舒心,自然氣色就好!”
羅氏被噎了下也不生氣,繼而對趙氏笑道,“別看我三個兒媳婦,可還是娟兒最對脾氣。不是我當著你們的面誇她,這丫頭做得好茶飯,心靈手巧,我可是一日都離不開!”
趙氏暗地裡咬牙,一想起自己去羅家的時候,看到女兒大肚子還要伺候婆婆的起居,心裡恨得不行。
“那是!”趙寧兒接話道,“我姐姐脾氣也好。”說著,笑了笑,“不過,脾氣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麵糰似的任人揉捏。嘴還笨,不大會說好聽的哄人。”
隨後,又爽朗的笑道,“大娘,聽說大姐的兩個嫂子,可都是潑辣的性子,要是大姐受了委屈,您可要給大姐做主!”
幾句話不鹹不淡,卻讓羅氏心裡生氣。趙寧兒話裡話外,擺明了說自己的大姐好欺負。那意思,她羅氏是個惡婆婆。
趙家的二丫頭看著富態,誰知是個牙尖嘴利的,說話一句比一句扎人。
羅氏再看看身邊木頭樁子似的兒子,低眉順眼的媳婦,心裡更感覺生氣。這媳婦,不知在趙家說了自己多少壞話。不然親家母和他們家二丫頭,怎麼從進門開始就沒好臉。
這時,兩個丫鬟端了茶水進來,恭恭敬敬的擺好。
這些買來的奴婢,都是訓練好的,一舉一動讓人挑不出毛病,而且都面容姣好。
羅氏心裡有些發酸,他們羅家可一個下人都沒有,趙家現在居然都使喚上奴婢了。
“這是買來的?”羅氏對趙氏笑道,“一個丫頭可不少錢呢?親家母真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趙氏笑笑,“怎說也是官宦人家,家裡沒個使喚的下人,面子上不好看!再說,大閨女有了身子,不能讓她回了孃家,還要操心家務不是?”
羅氏又被暗裡戳了兩句,剛要開口,就聽趙寧兒接過母親的話頭,“娘,咱家用不著這麼多人,女兒看不如等大姐回去的時候,帶回去一個,專門伺候她!”
“親家母,您看成嗎?”趙氏又對羅氏笑道,“雖說兩家離得近,可我也不能總過去看閨女。有個知冷知熱,能端茶倒水的在身邊,我也就放心了!”說著,又笑道,“都是當孃的,誰能不心疼孩子!您也別挑眼,別多心,丫鬟過去了,不單伺候我家大閨女,連您也給伺候了,多好!”
羅氏牙都快咬碎了,兩家結親好幾年,她還是頭一回被親家呲打,真是讓人心裡不痛快。
“這是你家二丫頭?”羅氏忍著心裡的不痛快,“多大了?”
“剛十五!”趙氏笑道。
“不小了,說親了沒有?”羅氏眼睛轉轉,“親家母,我孃家有個外甥今年十六,秋天剛得了秀才的功名,前程遠大。”說著,又笑道,“我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