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那可是能變成錢的鹽?
一郡之地,獨家交給李家,而且一交就是幾年。那豈不是,直接給了李家一座金山?
人活著誰能不吃鹽呢,而且還是一郡的人!而且這些人,只能吃他李家的鹽!
發了!發了!
賣鹽,一本萬利,何止日進斗金?
若是鹽商來做還需要本錢,可是他們這些勳貴來做,可是比搶錢還快的沒本錢買賣。殿下既然給了他們賣鹽的門路,隨便建幾個鹽場更是不在話下。
李景隆呆坐在那兒,眼睛裡全是星星。
以前偷偷摸摸的賣點私鹽,提心吊膽怕的要死。現在可以奉旨買鹽,大把摟錢!
“孤是這麼想的!”朱允熥繼續說道,“高麗現在是大明國土,但是為了穩妥起見,暫時高麗境內鹽也好,鐵也好,這些離不開的東西,不能讓他們自產,只能從中原買!”
“民生的東西奇缺,那各種來錢的路子就多。孤打算放出一些來,給交還田莊的勳貴們用作補償!不能讓功臣吃虧不是!”
李景隆回過神來,顫聲道,“殿下,您這不可不是補償。您這是,給了臣等一座幾代人都吃不空的金山呀!”
軍功傳幾代也就淡了,家業看著大,但是傳幾代也全散了。皇太孫此舉,等於是多給了他們幾代人的榮華富貴。
其實朱允熥心中另有想法,高麗之經濟現在操於大明。這些財路,就算現在朝廷不放開,將來會落在官商手中。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人。
再說,自己人有錢了,以後用著也方便。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能想這麼通透,孤也用不著這麼操心了!”朱允熥笑道。
“臣明白了,這些話臣會說給老軍侯們聽!”李景隆笑道,“殿下,他們定然也是感恩戴德!”
“不過嘛!”朱允熥託著下巴,皺眉道,“這種獨家生意,到底要放給你們幾年,還要戶部核實!畢竟,高麗也是大明國土,過幾年安定了之後,不能全靠著從中原買東西。再者你也知道,幾位小王叔的封地也在那邊。將來,他們就藩也要花錢!”
李景隆腦筋轉轉,“殿下真是天恩浩蕩,這等潑天的好處都給了臣等!”說著,他忽然壓低聲音,“一年也好,幾年也罷,中都那點田土跟鹽比起來算什麼。臣家裡錢儘夠用了,跟著殿下也什麼都不缺。哪怕是賺了兩座金山,臣也不會張揚!”
“若以後朝廷有難處,臣借花獻佛,表表孝心!”
“你呀!”朱允熥笑道,“想的就是比別人多!”
“臣為殿下做事,當然要想得多些!”李景隆笑道。
朱允熥再次喝茶,“那個清心小築,好玩嗎?”
“好,您是沒”李景隆差點說露嘴,趕緊改口,“就是喝喝茶,聽聽曲的安靜地方。”
“呵,喝個茶能被揍成這樣,你還真夠委屈的!”放下茶碗,朱允熥微微一笑,“退下吧,沒時間管你這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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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會,吏部尚書凌漢一石激起千層浪,直接上書鳳陽皇莊乃是與民爭利。
大朝會一般沒有軍國大事,勳貴武臣們只當是走個過場。但今日忽然見文官們,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說起皇家的不是。紛紛來了精神,更是心裡盼著皇爺大發雷霆,砍了那些書呆子的腦袋。
誰知,皇爺不但沒發火,反而稱讚凌漢有為國之心。聖諭,鳳陽中都除卻守陵人之田,與祭田之外,皆充於官府,準備授予百姓耕種。
勳貴們大為驚奇,皇爺的脾氣,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
但接下來,翰林學士方孝孺直接把火,燒到了他們的頭上。
“鳳陽中都,大明龍起之地。然中都百姓未受大明之福,卻受盡勳貴之苦!”
奉天殿中,方孝孺的跪奏,鏗鏘有聲。
“從大明開國以來,鳳陽勳貴之家行不法之事已是常態。早些年,有人縱容家奴掠奪人口,強佔土地,販賣私鹽收斂錢財。得了田地不算,甚至鬧出人命。”
“以至洪武十八年,犯罪之人被國法處置之後。陛下親自下旨,公侯不得強佔民田。”
“這幾年,雖微有好轉。但鳳陽百姓,亦受豪門之苦!”
“如今皇莊已為國田分於百姓,朝廷更當收回國初所賜的勳田。一來,還地於民。二來,還鳳陽朗朗乾坤!”
一開始,勳貴武人們還沒聽懂,忽然見方孝孺慷慨激昂跪奏,又見那些文臣們不住點頭附和,全是文縐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