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已在暗中,給本王佈下了一張網。”
姚廣孝曬然一笑,“王爺,所擔心的,臣明白,亦能看透。”說著,撓撓光頭,“如今皇太孫,布了一個局。燕藩孤懸北平,身前有深入遼東的遼王,日後還有側翼,沈王就藩的錦州,這兩個藩王,就把王爺您給鉗住了!”
“遠些,還有即將恢復的鐵嶺衛,可以囤積大軍和糧草的平壤。毗鄰遼東海岸的樹州,也在皇太孫謀劃之內。只要燕藩有所異動,他們就能合圍而來。屆時都不要中樞出兵,就能堵死王爺的路!”
“算來算去,本王成了甕中之鱉。”朱棣冷笑,“暗中謀劃了許久,被人家一招,就給封死了!”
“其實,王爺是關心則亂,在小僧看來,未必沒有轉機!”
朱棣眼神豁然發亮,沉吟道,“何以教我?”
“阿彌陀佛!”姚廣孝唱了句佛號,面上卻陰冷得駭人,“只要皇太孫死了,這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你?”朱棣大驚,勃然變色。
“古往今來,凡天資聰慧者,英年早逝不知凡幾。”姚廣孝微笑道,“皇太孫也是人,如今勞師遠征數月,沾染風寒惡疾不治而亡,也不是什麼怪事!”
“也不必讓他死在遼東,他若是死在遼東,殿下您不免要吃瓜落,受無妄之災。”
“小僧手中有一種藥,源自前朝大元宮中秘方。服下去之後,與常人無異。但兩三個月後,藥效發作,大羅金仙都救不了!”
說著,姚廣笑陰森森的笑起來,“前朝大元時候,好幾個皇子親王,就是這麼被權臣太師毒死的!”
“皇太孫死了,老爺子還立誰?”
“秦王,晉王?那二位才智都不如殿下您,不過是身份稍長而已。”
“再說,這些年小僧奉命掌管殿下手下的諜報,於那兩位藩王府中,也買通了些人。這藥,給皇太孫下得,給他們也下”
“混賬!”
突然間朱棣暴怒如虎,手中金盃砰的一聲砸在姚廣孝的頭上。後者一個利趔趄,頓時栽倒。鮮紅的血,順著明亮的腦門,河一般湧出。
“你安敢如此?”朱棣雙目圓瞪,“我視你為肱骨心腹,你竟然出此毒計?”
“王爺,無毒不丈夫!”姚廣孝捂著傷口,依舊微笑道。
“是無度不丈夫!”朱棣低聲咆哮,雙眼充血,“如此陰險毒辣之事,你居然也說得出口。若依你計,本王成什麼了?本王即便不是龍,也不是毒蛇!”
“王爺,您變了!”
姚廣孝站起身,冷笑道,“才和皇太孫相處了多少日子,原來那個殺伐果斷,對天下當仁不讓的燕王哪裡去了?”
“天下有德者居之,您本身就有皇者之相,天下誰能與你相爭?”
“可是現在,你怎麼忽然變得如此婆媽?如此遲疑?難道,我們數年之功,都要前功盡棄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您既已謀劃數年,若半途而廢。我等這些追隨您的臣子們,怎麼辦?”
“若您不爭,焉知手下沒有人翌日會告發您當年的不臣之心?”
“屆時,您是俯首就戮,還是徒勞掙扎?”
“本王從未變!”朱棣攥緊手中金盃,沉聲道,“本王更從沒懷疑過!從本王就藩北平,執掌遼東兵馬大權的那天,本王就知道,將來和自家人反目,是本王的命!”
“在大哥故去,老爺子另立儲君之後,本王就知道,未來的皇帝,絕不會允許本王在北平做大!”
“但是,那江山本王若想要,自會真刀真槍去奪過來!即便做亂臣賊子,也要做一個磊落的逆臣。本王寧可死,也不做你說的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咔嚓,嘴裡說著,朱棣手中用力。鑲嵌著寶石的金盃,竟然被他生生攥扁。隨著他手上用力,金盃又變成了一團。
“王爺”姚廣孝重重嘆息,“婦人之仁!”
“大丈夫有可為,更有所不可為!”朱棣扔掉手中一團,轉身看著窗外火光,“我寧願叫天下人恨我,厭我,怕我,畏我。但不能,讓人唾棄我!更不能,讓天下人,後世人,恥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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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已經糾錯了,怎麼還有錯別字?
是不是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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