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蘭瞬間舉起了如同滿月的弓箭。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目眩神迷。
“鐺,鐺,鐺!”
戰馬上,阿斯蘭微微前傾,弓弦貼在臉上,幾個呼吸之間,居然連出三箭。
眾人根本沒看到箭枝飛行的軌跡,只聽得三聲脆響,三個頭盔應聲落地。
緊接著,戰馬高速奔騰之時,沿途的頭盔箭靶子被阿斯蘭一一射落。可是,似乎是在戰馬跑得太快了,居然超過了最後一箭靶。
但是就在此刻,戰馬上阿斯蘭於馬上扭身。
會挽雕弓如滿月,阿斯蘭踩著馬鐙站了起來,一個回頭望月。
鐺!最後一個頭盔落地。
“好!”眾藩王目眩神迷,連聲叫好。
“好兵,好勇士!”朱棣動容,摸著身上佩刀,“一會孤,要格外賞賜這個勇士!”
阿斯蘭射完,縱馬返回。路過張輔的時候,傲然看了對方一眼。後者這時臉上表情凝重,往手心吐了口唾沫。
隨後,張輔大喝一聲,“駕!”
黃驃馬如同利箭,一下竄了出去,馬不停蹄像是在地上貼著地面飛行。
張輔手中的弓,是一人高的重弓。這種弓射程遠,威力大,三十步內,人馬皆死。
乃是在戰陣上,精銳漢家勇士,最愛用的弓箭。而且對於弓箭手的要求嚴格,無論騎兵還是步兵,非精銳不能用之。
只是這弓箭太過高大,在戰馬上使用不便。
只見校場之上,戰馬狂奔之中,張輔忽然在馬背上直立上身。雙臂的肌肉突起,重弓拉成了滿月。
可是現在,他距離箭靶鐵盔還有些遠。
“去!”
突然,張輔又是一聲大喝。
帶著強烈的破空聲,粗大的箭枝射向天空,箭頭帶著猛烈的旋轉,猶如流星劃出的拋物線一般。
“拋射?”朱允熥心中疑惑。
就在此時,馬上的張輔一箭快似一箭,第一箭還在空中,第二箭緊隨其後。
噹噹噹!
同樣三聲巨響,拋射的弓箭如巡航導彈一樣,準確的紮在了鐵盔之上。
並且因為巨大的下墜衝擊力,居然有一支箭簇直接插入了鐵盔之中。
眾藩王目瞪口呆,連呼神技。
轉眼,只剩下最後一個靶子。
張輔依舊站在馬鐙上,手中弓箭完全拉開。
“破!”
砰地一聲,那在刀尖上的鐵盔,居然四分五裂。
然而,此時還未結束,射完了所有頭盔的張輔,在狂奔的戰馬上,竟然單手摘下頭盔,奮力拋向天空。
接著又是弓如流星,弦似滿月。
砰地又一下,鐵盔在空中,被重箭直接射得四分五裂。
“北平張輔在此!”張輔在戰馬上大聲呼喚,“誰還敢比!”
張輔,我必收於麾下!
如此英雄豪氣,朱允熥也不禁被感染,心裡暗道。
勝負已分,阿斯蘭固然神箭無雙,但是張輔卻是更技高一籌。
準頭上不弱於對方,力道上卻比對方強,而且用的是更不好操作的重弓,最後還有一個神來之筆。
“殿下,不負眾望!”張輔拜於朱棣身前,燕王一臉傲然,環顧四方,彷彿在說,你們誰的帳下,有這等勇士。
而此刻,寧王朱權則是揮舞馬鞭,劈頭蓋臉的抽打落敗的阿斯蘭。
“敗興的玩意?丟人現眼!”
阿斯蘭躲也不躲,喊也不喊,任憑抽打,臉上手上滿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養你都不如養一條”
寧王朱權還要再打,卻忽然被人拉住手臂,回頭一看,愣住了。
朱允熥拉著寧王的手,“十七叔,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阿斯蘭雖敗猶榮!”說著,鬆開寧王,親手把阿斯蘭扶起來,上下打量一番,“其實你輸,只是做的不夠好!”
說著,朱允熥脫下身上的貂皮大氅,披在了阿斯蘭的身上,又開口道,“孤不善騎射,沒什麼寶刀寶馬賞你,這件衣服是御賜,遼東苦寒之地進貢的紫貂,配得上草原最勇猛的戰士!”
“殿下!”阿斯蘭生硬的漢語,有些哽咽。
“吳王起了愛才之心?”寧王朱權冷笑,“可惜你手下沒有像樣的人才,不然可以用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做彩頭,咱們比一比!”說著,又道,“不但手下沒人,吳王這小身板,騎射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