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這等好茶,讓人不忍下口!”
李景隆家中豪富,所用的是上等景德鎮的青花瓷器,茶葉都是江南上等好茶。茶葉遇水,在青花茶碗中好似淑女一般舒展腰肢,還沒喝就已經夠賞心悅目。
“回頭叫人給藩使包幾斤!”李景隆笑問,“這麼晚了,你來我府上何事?”
樸半城再次起身,長揖到底,“是下官冒昧,只是請公爺體諒下官之心。今日下官奉旨覲見吳王”
“我知道了!”李景隆出言道,“你是怕,大明發兵打你們高麗?”
“正是如此!”樸半城急道,“公爺,高麗對大明恭敬之心,天日可表!”
“嗯,你們在遼東侵佔土地,也他媽天日可盼!”
李景隆心裡罵了一聲,他雖然不成器,可也是大明將門之子,對這些藩人也很是看不上眼。
“這事嗎!”李景隆心裡罵著,臉上卻顯得很糾結。
一看這副表情,樸半城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趕緊繼續說道,“不知公爺可否幫著說幾句話,或者請陛下接見下官也行!”說著,壓低聲音,“高麗上下必然仰仗公爺的恩德,在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李景隆心中一動,“要發財了!”
“嗨!”李景隆開口道,“是有這麼股風聲!”
“啊!”樸半城驚呼,差點失手打翻茶碗。
“不過,不是皇上老爺子的心思!”李景隆繼續說道。
“是吳王殿下千歲?”
“也不是!”李景隆開始賣關子。
樸半城從袖子裡摸出幾張金票,悄無聲息的遞過去,哀求道,“公爺救救高麗!”
大明此時商業發達,尤其是江南一帶,金票銀票已經開始具備雛形,並且信譽良好。
李景隆一看龍頭大票上抬頭的數字,心裡頓時笑開花,看模樣怕是黃金兩千兩。
“你這是幹什麼?”李景隆佯裝不悅,“咱們第一次見,你就來這個?”
“公爺!”樸半城直接跪下,“下官真是求告無門了,還請公爺告知實情,下官日後定有重報!”
“我這個人就是心軟,聽不得別人求我。其實這個事,完全是你們高麗咎由自取!”李景隆說道,“你們在遼東那些破事,你以為真能瞞過大明朝廷?”
“那都是無主之地!”
李景隆臉色大變,冷笑,“以前,這話你敢跟大元說嗎?”
樸半城趕緊道,“下官亂了分寸,公爺莫怪!”
李景隆嘆口氣繼續說道,“兩國邦交講究的是心誠,你們呢?一邊上表,一邊佔地,讓大明怎麼想?老皇爺和吳王暫時是不想動你們,可是別人呢?”
“別人?誰?”
“我問你,大明朝多少武人勳貴世家?”
見樸半城面有遲疑,李景隆又道,“公侯伯男加起來好幾百,都是死人堆裡滾出來的好漢。”
“這和高麗有什麼關係?”樸半城不解。
“你們高麗國主怎麼選你這麼一個笨得瓷實的?”李景隆笑罵,“我們這些人,靠什麼富貴?”
樸半城想想,“打仗?”
“對了!”李景隆一拍巴掌,“可是現在大明只對著北元用兵,軍工都在邊疆塞王和藍大將軍等那樣的人物的身上,僧多肉少,其他這些將門撈不著仗打,富貴還能長久嗎?”
見對方若有所思,李景隆又道,“再說,就算是富貴,也是這一代人富貴。不打仗撈取軍功,子孫後代怎麼辦?柿子撿你們高麗既然有觸犯大明的地方,這些人為了撈軍功,能看你們順眼嗎?”
“您是說?”樸半城似乎懂了。
“所以呀,這些撈不著軍功的人,天天在吳王殿下耳朵邊上攛掇,你說殿下對你們還有好印象嗎?”李景隆給了對方一個,你明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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