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人,從龍鳳胎落地開始之後,就沒斷過。
一開始是在京城當差的湯家子弟來,而後各開國勳貴老臣們,也一窩蜂的進宮。
尤其是和湯和交好的那些老臣們,簡直比他們自己家生了龍鳳胎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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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百年的遼東老參,臣特意踅摸來,給小殿下補補身子!”
李景隆站在朱允熥身邊,微微躬身說道。
朱允熥靠坐在遊廊中的扶手上,看著眼前的人參笑道,“這可是好東西,你有從哪裡弄來的?”說著,笑笑,“莫不是又去你丈人家要的?孤可是聽說了,你曹國公李景隆,可沒少從人家鄧家那劃拉東西!”
“臣哪能要丈人家的東西!”難得,李景隆臉上一紅,開口道,“這是寶芝堂壓箱子的寶貝,臣費了好大心思才尋來!”說著,頓了頓。“小殿下畢竟不滿月,身子弱,這等山參最是滋補不過!”
“你有心了!”朱允熥笑道。
隨後,上下仔細看看他,“你大兒子幾歲了?”
李景隆心中一喜,“臣的兒子,虛歲已經十五!”
朱允熥想想,“學業如何?”
一提這個,李景隆心虛,低聲道,“回殿下,那小畜生,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就知道玩樂!”說著,頓了頓,“臣早先想著求殿下各恩典,送國子監讀書去,可他實在不是那塊料。後又想著,送去武學,將來出兵放馬,也運算元承父業。可那小畜生,根本不是當兵的料!”
“你也別一口一個小畜生的,畢竟是你親生的兒子!”朱允熥笑道,“十五已經不小了,你李家是國朝的勳貴,又是皇家的親戚,太不成器也不像話!”說著,微微沉思,“玉不琢不成器,這麼著,回頭孤讓他去邊關歷練幾年。常家的老二,當初多混的小子,如今在雲南都做到參將了!”
“殿下!”李景隆噗通聲跪下,“讓他邊關歷練,是殿下的恩典。可臣就這麼一個嫡子,真是”
“捨不得?”朱允熥笑道。
“你呀!”隨即,朱允熥又道,“慣子如殺子!”說到此處,微微嘆息一聲,“你一向勤勉忠心,孤都看在眼裡。回頭讓你兒子,進東宮做個侍衛吧!”
頓時,李景隆大喜。
東宮侍衛,別看沒有什麼官職品級,但卻是儲君的身邊之人,但凡家世稍微差點,還不夠資格。他李景隆少年時,第一份差事就是東宮的侍衛。
天子近臣,自然與眾不同。別人不說,就說傅讓。別看除了東宮的差事之外沒任何職司,可是出了紫禁城,即便是公侯都要禮讓幾分。
“孤希望,和你君臣能夠長久!”朱允熥又開口道。
“殿下對臣的恩典,簡直天恩浩蕩!”李景隆說道,“臣愚笨之人,得殿下青睞。不但自己高官厚祿的做著,如今連兒子都被殿下優待,臣惶恐慚愧至極。”
“你若是愚笨,天下就沒有笨人!”朱允熥笑笑,“老李,該賞你的東西,孤決不吝嗇。畢竟,你呢,幫孤做了不少事!”說著,又笑了幾聲,“這也算,對你的補償吧!”
李景隆頓時心中醒悟,給他兒子的恩典,就是前些日子,去淮安的回報。
“你兒子身上還沒有勳位吧?”朱允熥又問道。
“沒!”李景隆趕緊道,“臣家那小畜生,連續幾年在武臣子弟的考核中,都是末等!”
“孤賞他個輕車尉!”朱允熥站起身,朝外走去。
“臣叩謝殿下天恩!”
李景隆叩首之後,已是欣喜若狂。輕車尉,那可是相當於三品官的勳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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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宮城才微微沉寂下來。
朱允熥又去看了看湯胖兒母子三個,說了會話,然後轉回坤寧宮。
剛進去,就聞到一股味道。
“臣妾參見殿下!”趙寧兒微微屈身行禮。
六斤跟在他身後,“見過父親!”
朱允熥笑著讓他們免禮,“你這吃什麼,這麼香?”
“臣妾蒸了些包子!”趙寧兒笑道,“梅乾菜餡的,殿下用過膳了嗎?”
“用過了也要吃幾個!”一聽是這個餡,朱允熥已經食指大動。
隨意的在殿中坐下,六斤那小子也理他,徑自爬到了木馬的背上,開始騎馬。
只是這小子今天騎馬這姿勢?
沒多一會,趙寧兒端著包子上來,挨著朱允熥坐下。
“嘶!”朱允熥也不顧燙手,掰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