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再度驟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曹瑞撕心裂肺的哭。
“我爹打我最狠了,拿帶刺的鞭子抽我嗚嗚嗚,爹呀!我要去打仗啦!你得保佑我,保佑我呀!”
眾人有的低頭嘆氣,有人再次端起了酒杯。
他們這些勳貴二代,若是老子還在,他們也不用這麼拼。
和他們的老子相比這些小殺才們根本沒有那種不要命,能豁得出一身剮的勁兒。
可現在,他們不拼不行了。
因為他們頭上的天沒了!他們想過好日子,想跟以前似的花錢如流水,想惹禍有人給擺平,甚至想欺男霸女都只能靠自己了。
靠著他們自己去拼!拿命掙前程!對緬,是泰山壓頂之勢。
可打仗刀槍無眼,那些蠻子管你是誰?
再說哪有隻有你殺別人,不許別人殺你的道理?你也是一條命,人家也是一條命!
“爹呀!爹呀!”
曹瑞罪了,還在哭嚎。
吳論擺擺手,“把曹老弟安排下去,讓他睡吧!”
邊上幾個勳貴二代,踉蹌起身,拉著曹瑞往外走。
“哥哥,找兩個小娘來給我醒醒酒!”曹瑞忽然睜開眼睛大喊。
“曹!”吳論又笑了,“給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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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這個插曲過後,所有人都聽著仇全說話。
“對緬不是國戰,但兄弟們今後的前程,跟這有莫大的關係!”仇全嘆口氣,“活著回來,仗也能打得漂亮,往後青雲直上還不是一句話都事。說白了,得拿出真功夫來!”
“兄弟們!”仇全又道,“往後,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年年都有呀!要珍惜呀!”
吳論不住的點頭,開口道,“全哥,這次入緬要不你跟著我去吧!”說著,大笑道,“咱倆從小一塊長大,你一直是我的軍師,壞事都是你指使不是,你腦袋比我靈,你給我參謀!”
仇全搖搖頭,喝口酒,“我呀,已經決定跟十五爺去高麗那什麼釜山了!”說著,忽然眨眼笑道,“據說東瀛那邊有用武之地,那邊可比緬國好太多,娘們都嫩一些!”
眾人一愣,然後紛紛笑罵,屋內再次熱鬧起來。
又喝了半晌酒,推杯換盞之後,吳論忽然湊近些,對仇全道,“你怎麼知道東瀛那邊有用武之地?”
仇全沒說話,沾了水在桌上寫了個曹字。
吳論醉眼朦朧,“冒他孃的全哥你不知道我打小見了方塊字就腦袋疼嗎?”
“那他媽不是冒,那是曹!”仇全糾正,“曹國公!”
話音剛落,外邊陡然傳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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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幾個,不夠意思呀!”
李景隆笑著進屋,裡面的勳貴二代們紛紛起身行禮。
“不等我,先喝上了?”李景隆指著一片狼藉的桌子說道,“虧我還給你們準備了好酒!”
“這不怕你忙嗎?”仇全笑著讓出位置,讓李景隆坐在上首。
老李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下。
然後,看著大夥,一拍大腿,“嗨!如今京裡頭,不宜太張揚!不然我怎麼也得把添香樓包下來,給各位兄弟好好助助興!”
“您客氣了!”眾二代紛紛笑道。
他們的老子活著的時候,或許不用在乎李景隆。可這些勳貴二代,哪能跟他們老子比?
“怎麼著?”
李景隆說了幾句閒話,進入正題,看著吳論,“這次有信心沒有?”
“我什麼時候慫過?”吳論斜眼。
“你是沒慫過,可帶兵打仗跟慫不慫的兩回事!”李景隆悄悄桌子,又看看眾人,“趁著現在還有功夫,還有什麼顧慮說出來!”
“其實呀,這仗說是好大,也不好打!”康鎮咬著腮幫子開口道,“那些蠻子,看著精瘦黑小,可厲害著呢!”說著,頓了頓,“去年我大哥那招了二百多蠻子,好傢伙,那一個個的,穿甲帶刀揹著三四十斤,跑二十里地不歇氣!”
“緬人自幼生長山林之中,也查不到哪去,估計都他媽跟猴似的!”康鎮說著,不住搖頭,“而且一個個近身厲害,不好對付!”
他的大哥,是明威將軍廣西護衛中軍僉事,所以對山林之人還算比較瞭解。
“說那些管蛋用?要都是軟柿子,他孃的還輪不到咱們呢!”吳論又罵了一句。
“還有嗎?”李景隆板著臉,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