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顧慮,真做起來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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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暫時告一段落,不是皇帝說累了,而是有云南的軍情來報。
大臣們三三兩兩朝外退去,神色不一。但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是深深的憂慮。
他們不是看不到新政的好處,而是在憂心,帝國能不能承受這新政所帶來的負面壓力。
“怪不得皇上要等到太上皇歸天,收了所有藩王的權利,掌握全部兵權之後才開這個口!難呀!”
有人心中暗道。
眾人搖頭回到各自的衙門,長吁短嘆。
但同樣的事對有些人來說是憂愁,但對另外一些人來說卻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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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紳!”
解縉剛在辦公房裡坐定,外邊就進來一人。他抬頭一看,禮部侍郎同時剛加太常寺卿的李至剛就從外邊走來。
“以行啊!何事?”解縉心裡有些膩歪這個人,但面上還是禮貌的笑。
“這是關於先帝陵寢修繕的條陳,涉及幾處要您這個南書房大學士用印!”李至剛笑道。
“先帝?”解縉一愣,信手翻開,“太上皇”說著,他懂了。
李至剛口中的先帝,不是太祖高皇帝,而是皇上追尊的故懿文太子,孝康興皇帝。
“剛才見皇上了?”李至剛看似順嘴的問道。
解縉本不想說,但腦中忽然靈光一現。
首先皇帝沒說這事不許外傳,再者皇帝現在需要一個破局之人。
而這個李至剛,一項是隻要官帽子不要命的人!
況且,以他對李至剛的瞭解,就算李至剛知道了,這樣的大事,他是絕對不會對外說的。因為知道的人越少,對李至剛越有利。
“不可說!”解縉笑著賣關子,欲言又止。
“可是新政?”李至剛卻直接說在了關鍵點上。
“哎!”解縉嘆口氣,看看四下無人低聲道,“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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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至剛越聽眼睛越大,忽然一把拽住解縉的胳膊。
“皇上說什麼了?”他急問。
“皇上說士紳們看似維護了地方的穩定,卻也損害了國家的利益”
“不是這句!”李至剛急道。
“哦!皇上說,皇權不下縣”
霎那間,李至剛全明白了。
什麼損害國家的利益,什麼免稅特權都是假的。
這個新政的實質核心內容,就是皇權不下縣。
因為士紳階層在,所以皇權只停留在縣的層面。
“你們這些人,有夠笨的了!”李至剛心中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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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志齋中,朱允熥卻一改剛才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手中的奏摺,眉頭形成了川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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