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應天府官衙,閒雜人等”
“滾一邊去,錦衣衛奉旨辦案!”
又是一隊錦衣衛,直接衝進了應天府的官衙,門口的衙役差官還來不及阻擋,就被推搡開來。
“這位大人你們?這可是應天府的府衙,天子腳下。即便真有什麼事,也不能如此硬闖!”
錦衣衛北鎮撫司管軍千戶李不凡,從進入官衙大門,迎面就走來一個三旬年紀,穿著五品官服飾的官員,怒髮衝冠的大喊。
“你們錦衣衛也太目中無人了!”那官員的手指都要點到李不凡的臉上,“奉旨?我看你們是亂命!應天府就算有錯,也是大理寺都察院還有廉政院來管”
“我們都堂,也管著廉政院啊!”李不凡冷笑一聲,直接把那五品官員噎死。
“你”
“你叫什麼?”李不凡再次打斷對方,戲謔的上下打量。
“本官應天府按察經歷周至清”
這文官本想擺出文官的風骨來,可誰想李不凡根本不甩他,反而回頭問手下人,“有他嗎?”
“頭兒,單子上沒有!”身後的錦衣衛大喇喇的說道,“不過您要看他不順眼,卑職可以把他加上去!”
“你”周至清勃然大怒,“好哇!當著本官的面就敢誣陷本官!無法無天囂張至極,我要參你們一本!來人啊,去兵馬司還有巡城司調兵”
“奉旨抓貪官!”李不凡看著周至清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一些,“大人讓讓,不相干的人別靠前。”說著,回頭吩咐道,“把應天府兵馬司指揮,稅課司主事,應天府主簿,府丞”
李不凡張口,說出長長一串人名。
“都鎖了,送到鎮撫司大牢!”
“這”周至清已呆住了,抓的這些人可都是應天府各個部門的主官,甚至連應天府的三把手府丞都給抓了。
緊接著,原本莊嚴肅穆的官衙之中,到處都是撕心裂肺的喊叫還有叫罵。
周至清遲疑片刻,飛快的朝後進院跑去。
~~
“大人,大人!”
砰砰砰,周至清毫無禮數的敲打應天府府尹的辦公房。
“你”府尹黃紹祖來開門,不悅道,“何事如此驚慌!”
“大人,錦衣衛”
黃紹祖五旬年紀,原是刑部右侍郎,後因過失降到湖廣,今年剛從湖廣提回京城,接任應天府府尹。
這個官,他是真不想幹。
有道是三生作惡知縣附郭,惡貫滿盈附郭京城。
天子腳下的官,誰他媽願意當啊!從洪武爺到現在,這府尹死的比大明朝開國到現在的年份還多。
聽了周至清的敘述,黃紹祖飛快的朝外看看,“說抓你了嗎?”
“沒!”
“說抓本官了嗎?”
“也沒!”周至清想想,“您剛來一個多月,就算有事也算不到您的頭上!”
“那就好!”黃紹祖又朝遠處看看,猛的打了個哆嗦,“進來!”然後轉身朝後屋走去,又吩咐一聲,“關門!”
~~
“我要告你們,私抓朝廷命官!”
“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我姐夫是東莞伯之子”
“閉嘴!想死?”biqμgètν
錦衣衛的怒罵,讓屋裡躲著的黃紹祖猛的一個哆嗦。
喊自己姐夫是東莞伯兒子的,應該是稅課司的體舉。
那人黃紹祖見過幾次,仗著家裡有勢力,平日在應天府上躥下跳的。他那個體舉,就是負責糾察那些商人們的,油水豐厚。
“大人,這事您說句話呀!”周至清開口道。
黃紹祖慢條斯理喝口茶,“你也是新調來的吧?”
“下官是年前從北平都司調任上來的,以前下官是北平都司的學正教授,專門教那些江門子弟讀書的!”
“哦!”黃紹祖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隨後又道,“那些武夫子弟都挺桀驁跋扈的是吧?”
周至清一愣,“也並非都如此。武將的子弟是比尋常學子要要有脾氣一點。但也都勤奮好學,尊師重道。他們多志在疆場,讀的都是兵書,四書五經倒是不上心!”
“歪門邪道!”黃紹祖說了一句,看著窗外層出不窮的人影,嘆息道,“國朝呀,就是這些武夫當國,你看看,多跋扈?想抓誰就抓誰?”說著,又冷笑道,“當年本官調任湖廣,一個參將,都敢指著本官吆五喝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