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這個人是個為了權利為了官位誰都可以出賣,甚至六親不認的人!”
“可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是好打交道,因為我和他沒有利益上的衝突,而且我也踩不到他的頭上,他也不可能把手插進我袋子當中!”
腦中如此紛亂的想著,官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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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三聲炮響,煙霧瀰漫。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中,李至剛志得意滿的出現在船頭,對著碼頭上拱手道,“李某何等何等,勞煩各位”
說著,他眼神陡然一凝,隱隱的就帶上幾分惱怒。
他本想著以欽差之身回朝覆命,滿朝諸公不說全體來迎,起碼六部的尚書侍郎總該到吧!
可此刻放眼望去,就倆人!
一個他不願意見著的解縉,還有一個以前跟他始終保持距離的曹國公李景隆。
“豈有此理!”李至剛心中罵道。
人這麼少,如何能顯出他李景隆的尊貴?
人這麼少,那他李至剛苦心積慮要大出風頭的手段,做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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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時,只見一個人影登上船頭,笑道,“李部堂!許久未見,您風采猶勝往昔呀!”
這人不是李景隆,還能是誰?
只見他上下打量著李至剛,先是皺眉,隨後又笑,“本以為蘇杭水土養人,部堂可能會養胖了!可現在一見”
說著,李景隆搖頭道,“您居然清減了!真是應了那句古詩”說到此處,李景隆背手吟道,“了卻君王天下事,可憐白髮生呀!”
“他竟然用辛稼軒的詞來讚我?”
一開始李至剛以為自己聽錯了,待見到李景隆誠摯的眼神之後,心中油然一暖,竟然產生了幾分知己之感。
“可不就是為了君王天下事嗎?不然我吃撐了讓大明半壁江山的官紳,恨不得我明天就嘎嘣死了?”
“為欽差以來戰戰兢兢如臨大敵,華髮早生寢食難安,為的不就是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嗎?”
這時,又聽李景隆笑道,“部堂,隨某下船吧!萬歲爺有口諭”
李至剛猛的雙手下垂,躬身道,“臣李至剛,聆聽聖訓”
“皇上說了,不讓你行禮!”李景隆笑道,“皇上說了,李愛卿一路奔波勞累,甚是辛苦!下船之後先回家好生歇息,明日進宮來,陪朕一道用膳,說說這大半年來江南四省的所見所聞!”
不能第一時間見到皇帝,李至剛心中有些失望。
可聽道皇帝的口諭中有明日叫他進宮,陪皇帝一道用膳的說辭,又莫名的高興起來。
“臣李至剛,叩謝聖恩!”
眼見李至剛又是大禮叩拜,李景隆笑著把他扶起來,“部堂一路辛苦,且隨某下船吧!”
見李景隆對自己如此尊重,李至剛心中欣喜,笑道,“下官不敢勞煩國公”
“嘖”李景隆佯怒,隨後笑道,“您現在欽差還沒交付呢?真要是論官職,某是不是也要在您面前自稱下官?”說著,拱手笑道,“下官李景隆,見過欽差”
“哎哎,公爺!折煞我也!”李至剛大笑。
李景隆也是爽朗大笑,二人把臂下船。
“李部堂這次在江南四省的功績,我李某人看在眼中佩服在心裡!”李景隆邊走邊道,“要說以前,我李某人和您相交不深,還因其他人一些話,對部堂您有些敬而遠之!”
“是我李某眼皮淺,無知愚鈍,有眼無珠,不識英雄。但現在李某心中對您只有欽佩,日後你我同朝為官,若部堂不嫌,李某定要和您好生親近親近!”
這番話,或許對別人而言,別人也就當聽個笑話。
可李至剛就認這個!他還就信這個!
你看看,曹國公李景隆以前對我還擺著譜呢!現在上趕著討好我了,這說明什麼?
這不正說明了我李至剛現在今非昔比了嗎?
“公爺您太客氣了!”李至剛笑道,“其實說起來李某也是性情中人,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最喜歡交朋友!”
說著,他忽然笑容又馬上收斂起來。
“李大人!”解縉出現在李至剛眼前,拱手道,“奉旨迎大人回京!”
“哦!”李至剛矜持的點點頭。
他本想等解縉的下文,可不料人家只是公事公辦的說了一句話,就甩手站在一邊了。
“嫉妒我!”李至剛心中暗道,“他絕對是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