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明君臣所預料的那般,在經過一場被大明鐵騎三百人的暴揍之後,安南那邊直接擺出了拼命地架勢。
據在安南的錦衣衛還有內線奏報,安南似乎生怕大明的報復,在第一時間大軍集結於邊境,竟然有十五萬之數。
且不管這十五人中有多少水分,有多少是臨時拉上戰場的壯丁,但畢竟都是個天文數字。而且,在大軍嚴防死守的同時,安南還施行堅壁清野。
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被破壞,水路堵塞。城池村寨的百姓驅往內地,一旦開戰不給明軍留下任何以戰養戰的可能。
安南如臨大敵一副要和大明拼了的架勢,可在大明的君臣看來,這乃是自廢武功的愚蠢之策。
試想一下,百姓願意離開故土嗎?
正值夏收的季節,離開了家園土地他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還有那支臨時拼湊起來的十五萬大軍,會使得多少百姓骨肉分離?
明軍還未到,安南已有民怨,民心不在!
就在安南人頂著一口氣,以為明軍要來的時。大明的千軍萬馬卻異常的平靜,只有一道問詢的詔書翩然而至。
這讓安南上下很是詫異,大明皇帝居然不派兵來攻?而是問詢此戰的緣由?且言語之中,再沒有以往那種桀驁跋扈的語氣!
所以瞬間,安南國內本來已經統一的,同心協力抵抗大明的口徑,又在瞬間鬆動了。
主和派建議馬上派遣使節前往大明說明情況,就說此戰是三江安撫使陳恭肅自己所為,跟安南朝廷一點關係都沒有。
甚至還有人說,當攜帶金銀寶物進貢大明,爭取換的大明皇帝的諒解。
當然也有人說,大明皇帝是色內厲荏,對安南只會恫嚇威脅,不會實際用兵。只要安南給足了大明的面子,讓大明皇帝有個臺階下就好了。
總之,他們憋著的那股氣,因為大明皇帝的一道詔書,散了!他們本來勉強算齊的心,也再次出現了裂痕。
所以,安南人在外交上,再次被大明牽著鼻子走。他們以為可以透過外交手段來解決,殊不知這只是大明用來麻痺他們的障眼法。
就在安南的使者,拼了命往大明京師趕的時候,朱允熥已決意親自去前線勞軍。
而且,算算日子,對安南動手的時候,正是安南使者在京中等著覲見的日子。
安南人絕想不到,大明會這麼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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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八月盛夏,朱允熥決意起駕,前去廣西。
群臣的勸阻很激烈,但所有關於勸阻皇帝不要出京的奏章都留中不發。
就在八月初四,乾清宮中發出一道很簡單的上諭,“命皇太子監國,南書房王大臣輔之。”
上諭很簡單,但接下來皇帝所公佈的隨駕和留京人員名單,卻很耐人尋味。
安陸侯吳傑,安遠侯王德,駙馬都尉胡觀,李堅隨駕。
由於曹國公李景隆率馬布軍三千,用以宿衛。
總兵官平安,魏國公徐輝祖,駙馬都尉梅殷留守京師。
除此之外,還有承恩侯趙思禮徹底接管了京城的巡防,而皇帝的母族,鄭國公常升,保國公藍春等人,依舊掌管著城防。
皇帝是任性的,可以把偌大的國家交給尚未束髮的太子,且用宗室王大臣用來輔助。但同時,也杜絕了一切不安的因素。
八月初六,聖駕從光華門啟程。
朱允熥沒有選擇走水路,而是執意要走陸路。他太想好好看看自己治下的帝國了,似乎他也許久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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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車窗外山川河流鬱鬱蔥蔥。
鄉下地方,似乎總是比城裡要涼快。或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烏央烏央的人,或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車水馬龍,或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喧囂奢靡。
走在鄉間的田野,迎面而來的是清風送爽。即便真的有些熱意,那也是暖洋洋的,絕不是城裡那樣讓人煩躁的。gonЪoΓg
馬車,微帶起伏的走在路上。
鄧平盤腿坐在車轅上,眼神略帶緊張的環視四方。
馬車旁邊,十幾名騎士也是如臨大敵,一臉戒備。
如曹國公李景隆,安遠侯王德,還有何廣義等人,更是一隻手操控著韁繩,另一手則始終垂在馬鞍掛著的皮囊之中。
裡面,是已經張開機頭的短火銃。
自不用問,馬車中坐著的就是朱允熥了!
既想好好看看這個國家,那就